“哎呀, 那个……”宁津抬头, 猛然撞上黑亮的眼睛,惊得憋了个气嗝,“你不是在看书嘛。”
“被你扰的看不下去了, 说吧,啥事?”
“那个, 我前两天不是刚从南方回来嘛,帮忙拉人去医院赚了点小钱, 你猜那一车人去医院是干嘛的?”
看来跟孩子们的事无关,苏愉顺他意, 问:“干嘛的?去医院抢救的还是送产妇去生小孩?”
“是去做结扎的!乡下两个村的女人被计生站的押着去医院结扎。”话已出口, 宁津原先的犹豫被向往取代了, 他看苏愉脸绷着了,扯她两侧嘴角, 说:“阴着脸干啥?别想吓我,我没想让你也去结扎, 我问了的,女人结扎还要在肚子里埋个铁环。”
他清了清嗓子, 哪怕是在卧房,他也怕被人听到了似的,小声说:“还有男人结扎的,我想去结扎。”
苏愉惊讶万分,攥着他手问:“怎么想要结扎?我俩用避孕套也没出过意外啊。”她疑惑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想真空进去, 不想用避孕套了,被套住十六年了,我也想解放。”说到真空进去,只是说说他就有些蠢蠢欲动,隔了层橡胶,十分的湿热他只能感受到五分,他想要真真切切的触碰到她。
“现在两个儿子都长成了,也快要成家生娃了,我能不能再生都无所谓,而且结扎后不再用避孕套也是为国家节省资源,你说是吧?”他暗笑。
“你说的没错,那你打算啥时候去?我陪你,我最近都有空。”她也迫不及待,没有想法的时候一切平稳,有了那幻想,外面的风沙都是躁动的。
“明天就去,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我们去个大医院,然后办个住院,住十天半个月我再回来,你帮我想个我住院的借口。”
“阑尾炎,割阑尾。”
夫妻俩默契的达成共识,第二天让吕工送出去,下午回来的时候只有苏愉一个人,回来收拾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又神色紧张地离开。给吕工说的是宁津前几天感觉右腹疼,今天一检查是阑尾炎,现在在住院打针,如果继续恶化就开刀做手术。
半个月后,宁津脚步轻松地回到沙漠,跟苏愉一样,两人有说有笑的,让提着鸡蛋来探望的同事们哑然,这不是去住院是去旅游去了吧。
“苏愉,这是你儿子给你寄来的信,已经寄来一个星期了。”彭力递出两封信,又掏出个红封,说:“这是大家的心意,钱不多,是个意思。让宁津好好养身体,医生让他住院半个月看来也不是个小手术,还是要让他好好休息。”
苏愉谢过大家的好意,厚着脸皮把鸡蛋都接下来了,住院半个月是宁津要求的,每天要有医生检查伤口在逐步愈合他才放心,不影响走路了才肯出院。
接下来一周,苏愉把主动结扎的男人当产妇照顾,鸡蛋和鸡汤轮着补,待他的伤口只余红痕了,她才出发去黄土高原给小远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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