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寻隐冲下楼时,走廊里依旧一片漆黑。
大雨导致了突如其来的停电,只有几盏应急照明灯在走廊里慢悠悠地闪着光。寻隐见无人回应,手心紧了紧,迅速向走廊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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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予按理来说是不怕黑的,但自从受伤后,他的心脏便对突如其来的动静异常敏感。
苏晓晨走后许久,裴清予才缓过来些许,他撑着冰冷的解|剖台起身,低低地喘了口气。心脏处依旧闷闷地疼着,似乎只有半弯下腰才能缓解片刻。
裴清予撑在那里,待到心脏处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时,才终于将药片来送进嘴中,苦涩的药味在舌下蔓延开来,他闭了闭眼,有些晃神。作为医生,裴清予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有些不对,却又懒得走动,只是一边想一边慢条斯理地带上手套,开始缝|合尸体。
黑暗就是在这一刻袭来的。
周围的灯瞬间熄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裴清予心脏突然早搏,他闷哼一声,手不由自主地一歪,手术刀划破手指,染红了手套。
“嘶。”裴清予轻哼一声,手术刀“咣当”落地的同时人也踉跄着撞到了后面的台子,冷汗顺着额角滴落,裴清予按住手,刚刚压下去的思绪又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
四周太过寂静,寂静的让他想起那次救护车上,寻隐问过他的话。
“队长,你真的同意…濯无眠伤害你吗?”
他当时痛得瞳孔都是散的,潜意识里想回答“是”,却又下意识地不想让寻隐不高兴。话在嘴里囫囵了一圈,说出来的到底是安慰的话。
“没有,队长在骗人,别怕。”
他虚弱地偏过头,眼神正对上寻隐的脸,他想勾一勾唇,却又恍然间想起脸上是带着氧气面罩的。
——看不见了。
裴清予有些郁闷的想,小孩会发现自己在骗他吗。寻隐从刚入队便对总自己言听计从,但每每涉及自己的身体,又疑虑过多。
但寻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走上前帮裴清予把毯子掖了掖,攥住了裴清予冰冷的手指。
莫名其妙地,裴清予就是觉得,小孩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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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
寻隐冲进解剖室时,看到的就是裴清予蜷缩在黑暗中,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他赶忙将人抱起来,拿出药物想喂给裴清予,却感到怀里的人抗拒地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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