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药因怕会有相互不良反应,她不敢乱放到草药里,不过皮肤用药关系不大,晚上趁着给秀儿熬药,将激素药膏混入她常用的皮肤药膏里,都是白白的一片,也分不清彼此。
思淼在药房里经常制药膏,手下有轻重。她怕丫鬟们的用法不当会适得其反,就自己主动要求给秀儿上药。
激素类药膏需要用指腹薄薄涂抹一层,连续用药不得超过七天,最好是用五日停两天,才不至于伤到本身的肤质。
她笑盈盈地仔细替黄小姐敷上药,好大一会儿才弄完,又用丝帕擦擦手,柔柔地:“药盒我可要拿走的,万一你性子急多抹几下,可使不得。”
黄秀儿瞧瞧菱花镜子里的脸,白不刺啦一片,自己都嫌碍眼,扭过头去,“涂了也是白费力,非要到冬天不能好。”突然脸一红,幽幽地叹气。
思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劝她莫要多虑,也许这次就好了呢。
秀儿半躺到床上,眉头紧蹙,脸颊绯红,疹子更觉得痒得难受,“傻——哦不,听说你最近改了名字?”好奇地问。
思淼点点头,“小姐如今可以唤我思淼。”
黄秀儿笑笑,拿过枕头靠着脑袋,寻思她怎么摔一跤就大变样了呢,“我也该摔一跤试试!”说着痴痴笑起来。
“那可使不得,摔一跤碰的是脑子,可能变聪明也有可能更傻!”伸出指尖指向自己蒙着面纱的脸,“容貌可摔不美。”
黄秀儿眉眼弯弯地端详她的眼睛,怔了怔,“上次在虹桥铺子买的蔷薇露还有吗?再拿些。”说话就呲溜下床,打开漆木小柜子,伸手取出个青瓷瓶,转身塞到思淼手里,“多用用,说不定就好了呢!”
原来那间破柴屋子里的花香是秀儿蔷薇露的味道,她对这个傻丫还挺好。
思淼温柔地道谢,伸出手接过瓶子的瞬间,突然脑海里浮现出蔷薇露瓶被打碎的画面,旁边是几个火伙计嬉笑的声音,“哟,你也用这些呀!”
“这么好的东西,真是糟蹋了!”一片狂妄放肆的嘲笑声传来,她的手紧了紧,原来这是傻丫的记忆,只能片段式的回放。
“思淼,思淼——”秀儿推推她,“怎么啦!?”
她方才回过神,“没事。”
“咱们年纪本来差不多,关系应该很好的,可你老在柴房里住,总也亲近不得。”她继续自顾自地念叨。
思淼寻思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亲娘。
“我也没个兄弟姐妹,有时闷得不行,想找人说心里话也难。你如今住过来啦,可要常来找我说笑啊。”
秀儿靠在绣花枕头上,情真意切地说,烛火映在她的双眸里,似乎还带点哀求的意思。
思淼这几日也听人念叨过秀儿的婚事,对那位华公子略有耳闻,想必她是操心脸上的红疹。
秀儿性情单纯,和黄大娘子很不一样,她很喜欢,索性坐到床边,像个大姐姐地问:“提起那位公子啊,人都说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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