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唐诺这才飞快扫他一眼,又迅速低头道:“你也是。”
沈攸宁非常绅士地帮他带上了门,而在门将关未关的那一瞬,一个声音从门缝里偷偷溜了进来。
“晚安,诺诺。”
可惜沈攸宁没有看到,门后骤然晕红的脸颊。
等一切重归平静,唐诺坐回床边,抱着手中的相框发呆。
他轻抚沈攸宁笔下的安安,又望向窗台上正在打呼的小毛团。
他的思绪很乱,一时捡不分明,不过有两件事倒很清楚,第一,他不愿拒绝沈攸宁,第二,他也没办法,现在答应沈攸宁。
他对沈攸宁全盘真心,毫无保留,唯独一件事……
这件事上,他自己也在逃避,在不愿直面中得过且过,在拖延搁置中苟且偷安。
但这件事会影响他对沈攸宁的判断,不,不是沈攸宁,准确的说,是会影响他对两人关系的判断。
唐诺的心情现在很复杂,沈攸宁的邀请让他的心脏仿佛在云层飘着,而现实的问题又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被桎梏半空中,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沈攸宁没有看到,门后整夜点亮的台灯。
天刚破晓,唐诺挂到了两周之后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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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之时,沈攸宁也从睡梦中醒来。
他昨天喝了酒,但依旧清晰地记着同唐诺表明心意的每一个细节,他记着本没想那么直接,却被枕边立着的画刺中了神经;他记着唐诺并没有答应,过了很久才说可以考虑;甚至连对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尽收眼底,刻在脑中抹不去,说出口,便是唤他的乳名。
沈攸宁凡事都是讲节奏的人,昨天这一出确实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可懊悔的,就算唐诺暂时拒绝,他也不会放弃喜欢,更何况对方还没完全把话说死。
考虑是不出所料,答应才是意外之喜,沈攸宁平和地等一个结果,对他而言,今天也一切如常。
但从清晨开始,很多事情,却变得不一样。
临近8点的时候,沈攸宁隐约听到门锁声响。
这个时间点?
他又仔细听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声音之后,小心走出房门。
没人。
醉酒后遗症,说不定是幻听,不过沈攸宁算是彻底睡不着了,索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然而在半小时之后,他收到了唐诺的微信。
唐诺:攸宁哥,我今天有些事,先走了。
所以没有听错,清晨的门锁落下,是他离开时发出的声响,唐诺动作轻,没给沈攸宁留下其他预兆。
要是放在平时,沈攸宁的异样感不会这么强,他刚说了喜欢,第二天人就避着他走,要说完全没有因果关系,好像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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