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从楼上连奔带跑的跑下楼,下到最后几层的时候,直接踩空,整个人扑倒在洛洛怀里。
她根本就不觉得脚疼,只是怔怔地看着捧着骨灰盒的中年人。
“建业!你是建业?赵建业?”
中年人的眉宇微微地抖动着,目光先后在赵多福和赵老太脸上划过,又接着落到王凤的脸上。
他垂下头,强行压抑住心头的难受,看向欧阳远:“请问是欧阳夏同志的家人吗?”
欧阳远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骨灰盒,骨灰盒上红旗鲜艳。
欧阳远翕了翕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夏啊……”二楼传来杨大娘的哭喊声和刑丽的惊呼,“妈,你醒醒,你醒醒。”
“我奉命,护送欧阳夏同志回家。”中年人低垂着头。
“赵建业?你是赵建业……”王凤突然吼了起来。
洛洛急忙拉住她:“妈……”
王凤拼命的挣扎起来,指着中年人:“他是赵建业,他是你公爹!他是卫庆的爸啊!洛洛啊,你看看他!”
“妈,别说了!”洛洛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向前扑。
“他是赵建业!爹娘,他是建业……”王凤哭着,身子朝地上滑去。
赵多福和赵老太唇角哆嗦着。
顾明哲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中年人,一点一点仔细端详:“像,真像。既像明伦又像俞珊……”说着说着,他捂脸痛哭起来。
欧阳榭被突然发生的事情给惊呆了。
直到这时才恢复过来,走上前,看着中年人手中的骨灰盒:“我爸他?”
“你是欧阳夏同志的儿子欧阳榭?”中年人将骨灰盒递给他,“他说,他为你骄傲!”
“我爸他……怎么就突然?”欧阳榭接过骨灰盒,身子微微颤抖,“一别十几年没有消息,怎么就……我们……我们接受不了。”
中年人取过身后的皮夹,“这是欧阳夏同志的遗物,以及他的……”中年人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死亡证明。”
欧阳榭抱着骨灰盒后退一步:“我不信!他是不是出任务去了?我小时候,他就经常出任务,一去几个月……你们是不是拿一个假的死亡证明给我们,让他隐瞒身份出任务去了?”
说着说着,欧阳榭突然哭了起来:“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盼盼走过来,伸手环住欧阳榭。
欧阳榭倚着她的肩膀,放声大哭起来。
中年人将皮包放到桌上,静静地站在欧阳远面前。
欧阳远抬头看了看他,又垂头看了看皮包,喊欧阳榭:“把你妈喊下来,让你妹去照顾你奶。”
欧阳榭收了泪水,把刑丽扶下楼。
刑丽已哭得不成样子,坐在沙发上身子颤抖:“同志……欧阳他,他有没有留下话?”
中年人看向皮包:“他给你写的有信。”
听到有信,刑丽手指颤抖着,却怎样都打不开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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