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过去招呼客人,男人们挥手叫堂倌走开,堂倌沏一壶茶送过去。吴兴祚看在眼里。
一顿饭吃得众人心里畅爽,结账的时候,陶星沅说叨扰,想用一下店里的卫生间。跑堂的广东口音他们听不懂,鸡同鸭讲,众人猜了半天才明白是说他家的厕所蹩脚,曲里拐弯的,怕脏了女士的脚。
说笑吧,明堂亮几的,怎么厕所就拿不出手?不想让我们用倒是真的。同行的一个男子说。
跑堂的摊开手,颇为无奈地给陶星沅向后厨方向指了指。陶星沅起身往后厨去。
吴兴祚端起茶啜一口,心里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他抬眼向四周扫一圈,赫然发现那两个男人已不在座位上。他忽地起身往后厨去,“厕所在……”没等他说完,从他身边经过的厨子立刻给他指明方向。吴兴祚随手抄起廊道里的脚凳。
吴兴祚来得正是时候,陶星沅被两个男人堵了嘴,从厕间拖出来,正要往后门去。吴兴祚抡起脚凳砸向一人的后脑勺,用力之猛,凳子都被砸碎了。受此重击,男人立刻躺倒。廊道狭窄,陶星沅挡在他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吴兴祚不能立刻发起对那人的进攻。
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居然有人敢跟他们“三合会”作对!他把女人撇到一旁,从腰间拔出短刀来。自己人在外面照应,他不怕她跑掉。绑架女人他们最拿手,先肆弄一番,再卖去巴拉圭。
两个人在廊道里搏击,男人在hei帮里混,身手敏捷;吴兴祚胜在身材高大结实,况且几乎没有哪个东北男人不是打着架长大的。吴兴祚瞅了个空子,一把攥住对方拿刀的手,另一只手擎住对方挥向他太阳穴的拳,他双手较劲要夺下对方的刀,突然发现对方卸了力道,向他胸前倒来。吴兴祚趁势夺了男人的刀,闪身躲开。男子扑倒在地上,后颈正中扎着一根木楔。
东北民风剽悍,打起架来,女人岂有旁观的理?陶星沅不敢呼救,刚才挣扎时,她听两个人对话的意思是门外有人呼应。她见吴兴祚一时占不了上风,情急之下,到处找趁手的东西,她看见脚凳散落在地上的碎屑,捞起一根最粗大锋利的木楔。她深恨这恶徒刚才拖曳她时手上不老实,趁歹徒与吴兴祚较力时,用尽全力将木楔扎进他的后颈。
吴兴祚对着陶星沅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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