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柔的脸色一阵青白,她看向身旁的温世豪,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温明真讥讽道:“我年纪是小,但懂不懂事不好说。”
她抬眼看向面前脸色都不怎么美好的两个人,语气轻快,“你们要是不嫌丢人,大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好让别人看看你们是怎么藐视法律公正的。”
说完,她把手里的半截玻璃杯子狠狠地摔到温世豪脚下,转身上楼。
*
温明真的房间很干净,自从八年前她搬上来,除了逢年过节会有亲戚在隔壁客房住上一两天,整个三楼就只有她自己。
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黑洞洞的,温明真没开灯,借着门口照进来的光看清楚床在哪儿后就关上门,想了想,又落了锁。
黑暗的封闭环境给人几分安全感,她往床边走了两步,脸朝下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半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刚才在楼下那几句话,她完全是被气的,也没管自己和原身比起来是不是性情大变。
现在冷静许多,回想起来,反正原身以前也没少和温世豪吵架,顺便怼几句单柔。
自己顶多是比以前变聪明一些,反过来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而已。
她现在才十六岁,至少在成年之前都要呆在这个家里,今天的争吵只是个开端,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一味退让。
想到这里,温明真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自己上辈子拖着个病秧子身体,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喘气,撒起泼来倒是挺有天赋。
左手有些隐隐作痛,应该是有玻璃碎屑划伤了手指。
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动,只蜷了蜷手指,确定没有玻璃扎进手里后就放下心来。
房门隔绝了所有声音,她翻了个身,侧脸压在枕头上。
她想家,想会时刻站在自己身后的父亲,会永远给自己支持的母亲,还有虽然毒舌,但总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哥哥。
如今只剩下她自己,没有人再是她坚强的后盾。
周遭的黑暗犹如实质般凝固,沉甸甸的压在身上,温明真闭着眼,一滴泪从眼角流出,很快落入枕头,消失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温明真睁开眼后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在哪儿。
摸过手机看了眼,将近凌晨一点,她从下午睡到现在,直接错过晚饭。
不想不觉得,一旦有点念头,饥饿感顿时涌了上来。
打开灯后定了定神,温明真拿着手机下楼觅食。
走廊里的灯都关着,温明真用手机照明,路过二楼的时候侧头往里面看了眼,几个房门都关着,看样子不会有人半夜梦游出来。
按照他们刚刚吵一架的关系,陡然碰上大家都尴尬。
打一架不合适,不打又挺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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