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刘琉怀孕了吗?多久了?”
“嗯,六个月了。”
陈桐君怒,“这死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说,他在里面倒是不操心,人家姑娘一个人得多辛苦。”
“我记得你那里有刘琉联系方式吧,你这几天去趟南市,看看刘琉那边什么个意思。”
陈桐君点头,“好,总归是咱们家亏欠了她,是该拿出态度来。”
…… ……
刘琉看着站在门前的徐立国,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她侧了侧身子让他进来。自己现在大着肚子,但凡徐立国有一丝人性,都不会怎么样她,“喝什么?”
“水就好。”
佣工先是扶着刘琉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去厨房给两人倒了温水。
两个人其实只是五个多月没见,但再次见面总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相顾无言了一会,还是徐立国先问她,“怀孕…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而且是非常辛苦,虽然有菲佣无微不至的照顾,但那些因怀孕引起的身体反应却只能自己承受。可是辛苦归辛苦,她并没有对着徐立国倾诉的欲望,她“嗯”了声,视线一直放在茶几上。
徐立国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可是刘琉的态度很直白地告诉了他,她一点都不想跟自己交流,这让他十分挫败,“你之前不肯收钱是怕我的钱不干净吗?”
钱钱钱,刘琉心里厌烦,拉着脸,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极不耐烦的口气说,“不是,我只是不想和你再扯上关系。所以你来找我就跟我说这些吗?”怀孕之后她的情绪波动大,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难过、不爽。
“我想来跟你道歉,但我知道,我的道歉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刘琉冷笑,心想你也知道毫无意义,“那你还来?”
徐立国知道刘琉厌恶自己,也知道她怀孕应该尽可能保持好心情,他不打算再拖延时间,虽然本意只是想多跟对方相处一会,“我明天就会去自首,所以想来看看你…还有孩子。”
这一次刘琉终于用正眼看他了,“你要去自首?”
“嗯。”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更加烦躁,“因为我?”
“是。”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自首呢?”刘琉看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厌恶,显然她不是因为心疼自己才说不。
徐立国不解,“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都想给自己一个公道吗。
刘琉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自己把自己送进去,这种公道是公道吗?在里面呆上几年,也不用吃什么苦,就彻底从所犯下的罪恶中解脱了?
更何况,他永远是孩子的父亲。她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自己与他父亲之间的恩怨纠葛,怎么解释他们的出生?以及,孩子也会因为他坐牢在未出生时就沾上了污点。
孩子还有半年就出生了,她有太多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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