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的手横隔在了她眼前,从摊贩手中接过了这两盏并蒂莲灯:“谢谢。我们买了。”
正当魏枝枝举着鸳鸯河灯的手僵在原地之时,她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叫唤:“魏姑娘?”
魏枝枝循着叫唤转过身张望了一下,只见不远处赵子期着一身绛色交领袍朝她走来。
这一红一绿,赵子期今日穿着倒是与魏枝枝意外相配,便是他现在手中拿的鸳鸯红灯亦是与她手中所执绿灯一对。
魏枝枝只注意到河灯,倒是没在意上穿着。她将手中的鸳鸯灯往回缩了缩,对上已行至面前的赵子期回道:“广平王。”
赵子期朝她手中一瞥,脸上浮上笑意:“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魏姑娘,眼下可是要去放河灯?”
魏枝枝轻轻颔首回应。赵子期的脸此刻被手中的鸳鸯红灯照得微红,他只专注地看向魏枝枝的双眸:“实在是巧,我也正要去放这河灯,要不一同去罢。”
此时魏枝枝手中的鸳鸯灯突然被一股蛮力一扯,灯线立时断开,那鸳鸯直直落地,而后“嘎吱”一声,又被一双皂靴踩碎了灯架,面目全非。
赵之御一脸慌乱地收回脚:“实在不巧,这鸳鸯灯竟是不小心被我弄坏了。”
说完他又将手中的并蒂莲灯塞入魏枝枝的手中:“小贩说的没错,看来今日绝无仅有的并蒂莲灯最与魏姑娘有缘。”
虽然只是一盏纸作的小灯,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形状而已,但它被人赋予了鸳鸯的意义,于是落地被踩碎的瞬间,便是如鸳鸯实实在在的破碎。
魏枝枝看着那团地上的纸糊心有不忍,只匆忙瞪了赵之御一眼,又在他将将松手之际,立时接住了并蒂莲灯,以防又要破碎一朵莲花。
赵子期在看到赵之御转过身来之时,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又看到了被踩在地上的鸳鸯灯,终是眼眸子一冷,对上赵之御拱手:“皇兄。”
坯婉婉见他们三人颇有两两对峙之势,便赶忙向摊贩付了银钱,匆匆站到他们中间:“时候不早了,我看人潮均往着河边去,既然都是去放河灯,便就一同去罢。”
说罢,坯婉婉又半推半拉魏枝枝往桥边先走去,顺手从摊子上拿了灯给自己,好巧不巧最近的那个便是鸳鸯灯:“魏姐姐,我们先走。两位公子记得去河对头。”
魏枝枝站到河边的时候,望着那河面映照着岸上酒楼的灯火,粼粼耀耀,而后一只只被少女们满心期待放流的河灯,随波漫无目的地飘着,一如萌动的春心,不知所起,寻寻觅觅。
魏枝枝渐渐融入了这种气氛,便独自找了个角落准备将手头的莲花灯放开,却是抬眼瞧见河对岸一抹熟悉的白影。
赵之御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对面,跟着她的动作亦是蹲下身子。
魏枝枝急急起身,离开了原先的地方,又重新找了个角落,却没想到赵之御似是一面镜子,她朝这头走,他也朝这头走,她朝那边去,他也朝那边去,她蹲下来,他也跟着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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