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爷爷这人性子古怪,老伴几年前去世后,不管家里人怎么劝慰,硬是不愿去儿女家掺合,铁了心要独身住在这老房子里。
周青瑶身子瘦小,老一辈留下的容器做工又实在,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吃力的端起那锅糖水小步挪动。
路程不过200米,她仿佛历经千辛才磨蹭到取经之地,夜里黑灯瞎火,老式小区路灯昏沉,时不时还要坏几个,她几乎是一路摸黑走来的。
张爷爷家在四楼,她是卯足吃奶的劲往上爬,等看到4搂的曙光,人也是累的精疲力尽。
“张爷爷?”
她两手端着糖水,空不出手敲门,只能在外轻声细语的喊,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她细软的的叫唤声。
可叫了半天,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青瑶脑中晃过一个让人窒息的可能性,该不会家里没人吧?
她耐心等了半响,刚准备打退堂鼓时,突然发现大门没关严,门缝里渗出寒气,她清清嗓子,礼貌的知会一声,“张爷爷,我进来了哦。”
目前唯一能支配的只有脚了,她轻轻踢开门,清爽的寒流如春风细雨般抚开她体内的湿热,她感觉自己分秒入了天堂。
屋里空间很大,四室两厅的格局,客厅角落里的柜式空调吹着沁凉的冷风,简直就是令人心神向往的人间蜜地。
周青瑶把手里的容器平稳放在餐桌上,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完全寻不见人影。
她不免疑惑,这么晚了,家里没人,门也没关,他一个孤寡老人能去哪里?
突然,“诓”的一声巨响。?;?1б'9·8:4:48)57`
小女生惊住,寻着声音慢慢朝厕所走去。
厕所是推拉门,隔着暗沉的光线能隐约看见里头有人影在晃动。
她耳朵贴门上认真听了片刻,里头时不时传来工具碰撞的声音,以及哗啦哗啦的水声,周青瑶大惊失色,满脑子都是新闻里那些变态入室抢劫,碎尸抛尸的剧情。
天啊!
怎么办怎么办?
周青瑶急的在原地来回转圈圈,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脑子乱成毛线球。
可等她冷静下来,又狐疑的缓缓凑近,小鼻子嗅了嗅,确定没有难闻的血腥味,这才放下心来。
她很轻的敲了两下门,“张爷爷,你在里面吗?”
里头没有回应,只有源源不断的流水声。
周青瑶猫着胆子准备推门一探究竟,但出于对自己本能的保护,她跑到厨房去摸了一把小刀,手心颤抖着握住刀柄放在胸前,一级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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