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拦她,早晚要看到。
安安心思没放在他好看的腹肌和胸肌上,一眼就看到左肩往下斜斜的伤疤,很长、旧伤,但依然能想象出伤口最初的惨烈模样。
抬眼看他,揪着衬衫领口的手都在抖。
他紧张地直抿唇,知道她已经看出那是刀伤。
安安突然抱住膝盖蹲在沙发上,红了眼睛,一言不发。等章家明小心翼翼拉她手时,她突然抬头:“这也是不小心吗?你再骗我,我真生气了。”
“不是,我和人打架了。”
安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想说你干嘛要打架,还想说你妈就真的不管你吗?但却什么都说不出。这种讨厌的无力感,让人烦躁的想骂人。
他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最后把衬衫整个脱下来背过身去:“你看,就这一点伤,别处都没了。要不我裤子也脱了,你检查下。”
她见他真的开始解腰带,破涕为笑:“你烦不烦?”
他收了手抱住她:“我烦,我最讨厌,总让你担心。”
她拿过衬衫给他穿上,一粒粒扣好扣子:“再烦我也要。”
他低头看她认真的小模样,心上颤了不知多少下:“那是不是就别穿了?”
“好啊,那你就光着送我回去。”她抿着嘴笑,“你还是别送我了,早点睡吧,今早起那么早,外面站了一整天。”
衣服被齐齐整整穿好的人,认真答:“行,听你的。”
这会儿,不敢驳了她的意,好不容易哄好的。
安安在回去的路上,给陆风打电话。周末找他颇费劲,但安安还是麻烦宿管老师帮忙找到了他。
电话接通,安安开门见山:“陆风,帮我问问学校,我如果回来复读,需要什么手续。”
对方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呼小叫,算是平静地说:“你是不是疯了,一个疯就算了,你也跟着一起疯。”
“什么意思?”安安问。
“还什么意思?明哥白天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帮忙买这边的教辅,说想今年回顺城重考。不是,他重考也就算了,本来他那学校也不理想,你复读合适吗?再说,你俩能商量下吗?怎么着,想明年你去北京,然后他再考去上海?”
“我心情不好,你能别气我吗?”
听她声音里满是疲惫,他有点不忍心,收了还想说的一堆话:“行,我帮你问,你就作吧。你俩商量商量,到底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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