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口水了?”金不语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下意识抹了下嘴角,才发现虚惊一场。
沈淙洲起身直个腰,难得打趣她:“世子爷也怕丢脸?”
“我这不是怕碎了幽州城未嫁女郎们的芳心嘛!”金不语大大咧咧起身,伸个毫无形象的懒腰,舒服的半靠在沈淙洲肩上,热情邀请他:“我院里汪胖子做得一手好汤面,沈大哥吃一碗再去复命?”
“不必。”沈淙洲肩负着劝谏的重任,正思忖着如何复命,哪有心情去明轩堂吃面,陪着金不语枯坐了一夜,到底劝了一句:“侯爷是你亲爹,世子爷遇事还是多多思量吧。”
金不语领了他的好意:“看在你送肘子又陪我挨了一夜冻的份儿上,我也不教你为难。”她一双灿若寒星的眸子里透着说不出的狡黠:“回去告诉侯爷,就说我做儿子的听说他喜欢南戏,特意从苏州带了个戏班子过来为他贺寿。”
金守忠是掐着腊八粥起锅的时辰落地的,自他掌君侯之权,每年腊八便成了大日子,幽州城内文官武将、富豪缙绅争相送礼,侯府摆宴已成定例,离寿辰也不差着几日了,府里提早一个月便开始预备寿宴的食材请帖之事,苏溱溱忙的脚不沾地,早早便摆起了侯门女主人的架子。
高妈妈一边替大口吃面的金不语布菜,一边责备她:“世子也是的,何苦惹他们不顺心?大家客客气气的,跟那等小人,犯不着置气。”昨儿前厅闹出来的风波,早有人悄悄告诉了她,气的她在房里骂了足两个时辰,替过世的老侯爷跟二小姐不值。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骑到主子身上拉屎!”连金守忠也一起骂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得志猖狂的混账羔子!”
但她身为老仆,也不好插手侯爷教子,只心疼金不语所受的委屈。
金不语吃完了面,问起一桩陈年旧事:“奶娘,我隐约记得前几年你提过一句,说侯爷是在南戏班子里认识的苏氏?”
高妈妈回忆旧事,也有些不确定:“那年苏溱溱忽然冒出来,被侯爷接进府里来,二小姐悄悄派人去打听过,说是万将军为自己的老母贺寿摆宴,请了来幽州的南戏班子上门,侯爷喝了点酒,这才有了后来与苏氏的事儿。”
金不语那时候尚未出世,不清楚当时状况,但这些年冷眼看着金守忠与苏溱溱恩爱,总觉得两人握着的不大像侯爷与戏子一见钟情生死相许的戏码:“我总觉得……他跟苏氏不大像戏班子里结识的。”她心中起意:“金不畏可是足月出生?”
高妈妈没想到她有此一问,不由愣住了:“大公子八个月的时候苏氏摔了一跤早产了,当时请了大夫调养了许久,后来隔了几年苏氏才怀上了三公子,难道当时苏氏已经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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