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勰走到他面前,元干拨开眼前的头发,抬头看向他,仔细辨认后,才惊讶道:“六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随皇兄南征吗?”
元勰冷声道:“我奉皇兄口谕,送三哥上路。”
元干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随即不可思议的吼道:“不可能,他不会杀我,他怎能杀我?”
“皇兄说,他不怪三哥,只是为了保全三哥的家人孩子才有此处分。他不以三哥有罪,但是他不能独死,请三哥先走一步。”
“六弟,你也要我死吗?”元干上前拉着元勰的胳膊,语无伦次道:“你的性情最是柔顺,你不会想我死的,六弟,你有没有想过,等我们都死了,你就是最后一个知道高照容和冯诞丑事的人了,元恪不可能放过你的,你还帮他做什么?”
元勰甩开元干的手道:“三哥莫再胡言了,元勰只为天子尽忠,日后天子若真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三哥安心上路吧。”
“六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你又何曾当我是弟弟,你背叛皇兄之时,我们的兄弟情就断了。”元勰淡淡道,他揪住元干衣领,强灌下毒酒道:“虽然我们的兄弟情早已破碎不堪,但你死后,会让你陪葬长陵,与皇兄一处长眠,我们永远是兄弟……”
魏太和二十二年四月,赵郡王元干伤重逝世,消息传到悬瓠,元宏大为震恸,伤心不已,以君弟之亲,让元干陪葬长陵。
百官为元干议谥,定谥号灵,不遵上命曰灵。
冯妙莲愈发恐慌了,元宏虽未发落她,但是元干已经死了啊!元宏就是杀鸡儆猴,杀元干来警告她的,她愈发害怕了,元宏此时不动声色,恐怕回来洛阳就要收拾她了!
秋七月三日,元宏下诏,减少自身开支,以赏赐将士。皇后的私人开支,减少一半。对六宫嫔妃、五服以内皇亲国戚的补贴,也减少一半。在军中服役的皇亲国戚,则减少三分之一。
元宏自身和宗室本就不需要这些补贴,这次削减,本质就是冲着冯妙莲去的,冯妙莲私通,必然破费不少来疏通宫中左右关系,如今断了她的资金来往,让她既不能疏通左右,亦不能收买朝臣,安分守己,枯守宫中。
八月二日,元恪从洛阳来到悬瓠,朝见元宏,元宏很高兴,他如今病成这样,孩子们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元宏病的很重,元恪亲自侍候着他用汤药。
“在洛阳还好吗?”
“都好。”
“怀儿和瑛儿他们呢?”
元恪眼神一黯,勉强道:“瑛儿挺好的,她让我转告父皇,说她很想父皇。”
“好,好,我的瑛儿还是这么乖巧懂事。”元宏欣慰一笑。
元恪心绪却一片复杂。
“怀儿呢?怀儿还是一直跟你闹吗?”元宏担忧道。
“弟弟跟母妃感情深厚,我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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