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时,元恂断气,元禧让士兵草草掩埋元恂尸体,看着屋外透白的晨光,幽幽道:“换天了……”
洛阳金墉宫。
冯妙莲抹着眼泪坐在榻前呜呜哭泣,边哭便对元干说:“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把冯清拉下后位,我就是皇后,岂料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他就是在骗我。”
元干在屋里来回踱步,心烦意乱道:“不行,高照容绝不能来洛阳,元恪已经成了太子,绝不能让她活着来到洛阳!”
“那要怎么办呢?彭城王亲自去接的人啊!”冯妙莲抹着眼泪道。
“陛下不惜开盐禁换取我们对元恪的支持,没想到元恪成了太子后,陛下就翻脸不认人,竟然要接高照容来洛阳!”元干气急道:“高照容来了洛阳,就一定是皇后,元恪登基她就是皇太后,必然要启用渤海高氏,高氏若是翻身,我们兄弟在冀州、青州一带的经营不全白费了吗?你知道的,元禧手上不干净,他若有事,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我当然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深宫妇人能做什么?你们在宫外有兵有权的不去做,倒来为难我?”
“这事只能以你的名义做,高照容可以死于后宫争宠,但不能死于朝廷内斗。”元干眼中精光一闪,“必须由你,以杀母夺子的名义杀她!”
“什么?我不要。若我派人去刺杀高照容,陛下知道了,不会饶了我,太子知道了,也会恨死我的。”
“你怕什么?满朝都知道如今你是专宠,陛下甚至为你废后,不管是真宠还是假宠,只要天下人觉得是真宠就够了。”元干挑眉道:“我们就将计就计,不停上奏折请陛下立你为皇后,再让陛下以祖制赐死高照容,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死于子贵母死的祖制,而不会怀疑是你。”
“那也不行,没有陛下诏书,天下人都会以为是我做的!”冯妙莲叹道:“她要是能自尽,该有多好啊!”
“自尽?”元干冷笑,“来了洛阳就是数不尽的富贵,她怎么可能自尽?!”
“反正我不会派人去刺杀她的,我若下手,必死无疑!”冯妙莲委屈道:“你知道的,他让我回宫不过是利用我扳倒冯清,虽对我百般宠爱,夜夜同眠,可他嫌弃我年长色衰,压根,压根就不碰我!”
元干有些烦躁,突然,眼珠子一转,“或许可以找另一位昭仪为你顶罪,你不想做的事,就让她为你做。”
冯妙莲会意,“你是说,冯汀……”
冯汀被幽禁已久,加上冯清被废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看到冯妙莲时,更是一脸恨意。
冯妙莲叹了口气,道:“妹妹,你别恨我,如今我也后悔了,我们姐妹自相残杀,最后,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罢了。”
“你什么意思?”
“陛下已经派元勰去接高照容来洛阳了,恐怕,就要立她为皇后了。”冯妙莲落下了眼泪。
“什么?”冯汀一脸惊愕,随即大喊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会立一个失行的女人做皇后?!”
“失,失行?”冯妙莲一怔,“妹妹,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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