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没怎么变,好像随口一问,就是手上力气重了些。
沈弗辞笑了笑,“小蝶说的,我就不这样觉得。”
一边倒茶的小蝶扯了扯嘴角,没有拆公主的台。
谢洵拿着棉布将匕首擦拭干净收入怀中,“你最近在做什么?”
沈弗辞眨眨眼,“什么做什么,我们都在一起呢,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
谢洵走到她身边,把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钗子捡起来戴回到她的头上,又道,“传言西夷不日上供,来了不少商人,京师中的粮价也降了不少,”他顿了顿,“你们在放粮。”
沈弗辞眼神游移了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解释,就听着谢洵问,“这一次会很难吗?难到你要在京师屯粮?”
沈弗辞有些无奈,“这怎么是屯粮呢,屯粮也应该屯在我这,现在放粮于民不应该是造福百姓才对?”
谢洵看向她,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模样。
沈弗辞被他看了半天,最后道,“国库没有太多存粮,为了西北填进去不少,但这批存粮并未能全部到达西北,大部分都落在了沿途州县的官员手上,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批粮只有很少一部分被追回。”此事还是由齐贺而起。谢洵想到。
“所以我才说国库没什么粮食,国库现在也不能有,”沈弗辞说,“可百姓不一样,他们总要生活,我们也是,但事起的时候未必顾得上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己屯,我们顾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
二人沉默下来。
沈弗辞直直地看着谢洵,心想这些事情他一定都是明白的。
这些事情她做得隐蔽,未曾对谢洵提过,他既然能察觉也必然能想通其中问题。
不过只是不开心她为何不说而已。
长鄢啊,真是一直如此。
谢洵看着她,过了会儿,突然道,“你好像长高了。”
沈弗辞眼睛一亮,“长高好啊。”
谢洵轻嗤,“你都多大了,早该不长了,现在又变高了,定然是脚底踩了什么东西。”
沈弗辞果然神情一凛,“胡说。”
这表情一看就有鬼。
谢洵抱着胳膊,“好啊,你脱鞋给我看看,没有我就信你真的长了。”
沈弗辞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谢长鄢!你就是见不得我长高!”
“笑话,我有什么好见不得的,你再长还能比我高?”
“那可说不好!”
就在此时,肖世骞急匆匆地进了公主府,“公主,宋映宣在回京途中,惊了马跌下山崖了,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焦急神色,反而带着隐隐的笑意。
“宣王,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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