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应了声低头收拾着药箱,多余的不敢多问,生怕惹上麻烦,拿上药箱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弗辞不擅长照顾人,即便是后来嫁与周江延的那三年不得他喜欢,但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娇生惯养出来的从来不知道外面的风霜雨雪,小半辈子唯一出格些的经历大概也就是这一次了。
床上的人□□了声,声音不大,沈弗辞却听得清清楚楚。
“疼吗?”她凑过去,那男子又没了声音,想必是那大夫的伤药有些猛烈,即便是个大男人也有些忍不住了。
“忍忍吧,”沈弗一路拖了个男人走得又累又困,她蹬了鞋靠在床边,男人伤处多,受伤又重,大夫脱了他的上衣上药包扎,如今上半身几乎都是绷带,浓重的药味儿有些熏人,沈弗辞叹了口气,“忍过了这阵儿就能活下来了。”
沈弗辞靠在床边,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沈弗辞感觉到床边有些动静,还未等她睁开眼睛,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嘘。”
她瞪圆了眼睛,才将将认出捂着她嘴的人正是那个不久前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半睁着眼睛,呼吸有些不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外面有人。”
沈弗辞一听这话便不动了,顺着那男人的目光朝外看去,两个人影在外晃动,仔细看他们的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沈弗辞仔细看了眼,瞬间觉得手脚冰凉。那两个人手里拿的是刀,她常听说民间有黑店,夜里会偷偷杀人夺财。
门外的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久便离开了。
谢洵低咳了两声,抬眼便看见手下的女子瞪着眼睛看他,他收了手,“不是来找我们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来露了财被这店里的人盯上了。
像这种黑店一般不会什么人的财物都要抢夺,毕竟他们还要借着这个地方生存,因此一些普通客人都不会被打劫,能被打劫的大多是有大财且不敢随意声张其行踪的人,而打劫的人财物到手便撤,绝不留恋。
楼下传来些许响动,声音不大,但想来是有人要破财了。
沈弗辞下意识便抓住了谢洵的衣袖,“会不会死人?”
谢洵浑身疼得难受,虚弱地道,“不会,他们这些人聪明得很,只要钱,不索命。”沾上人命谁都不会好过。
沈弗辞看向他,“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谢洵呼出一口气,缓慢地躺回到了床上,慢慢地道,“不问。我知道。”
他昏迷了一段时间,中途也曾醒过,便听见她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念叨,叫他不要死。谢洵一向寡言,身边的人知晓他的性子也不会这般话多,谢洵被吵得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心想他若死了,便也被她吵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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