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安听得提心吊胆,连带着将几日之后宴淮的生辰都险些忘了。
他险些忘,可宴淮却重视得很。
宴淮是将这生辰宴看做他与季安的婚宴的。
府上除了宴洲,无人知晓宴淮这一层隐晦心事,一边看着别人府上的热闹一边置办自己府上的宴席,宴二爷和宴夫人尚还沉浸在宴淮终于大病痊愈的喜悦之中,尤其想将这场生辰宴办得热闹,于是带到宴淮生辰那日,府上灯火辉煌,鼓乐齐鸣,城中的富贵人家能邀请的全都邀请了一遍。
外院是男宾,内院是女眷,季安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边,听见藿香在外头叫他。
“平安!” 藿香有好些日子没在府上了,他提了亲,就待迎娶新娘子进门了,平日只在药铺做学徒,已经不在府上当差,今日是宴淮生辰他才回来帮手。
他喊完,看见季安穿着一身和宴淮款式花色都很搭的衣服,又改口道:“小贵人!”
季安的小脑袋 “唰” 一下就收了回去,假装没看见藿香,脸红心跳地坐回凳子上,然而藿香跑进来,根本没发现季安的难为情,粗心大意地继续道:“少爷脱不开身,让我过来叫你,前头宴席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磨蹭啊?”
是宴淮叫他,季安就不犹豫了,很快跟着藿香一同往前院去。
宴会已经开始,宾朋满座觥筹交错,没有人这样没眼色去提什么 “冲喜” 的事情,讲得都是些宴淮一表人才福气好的吉祥话。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宴淮全都照单全收,然后在季安跟着藿香出来的时候冲他招了招手,喊他:“安安,过来。”
这下众人便都知道了,宴府上那位 “小贵人”,原来便是这位了。
人太多,季安有些臊,只想着快点到宴淮身边去,便没有注意到远些的那一桌上,辛弛正用一种难堪又酸涩的表情看着他们。
如今辛弛身体算是彻底被酒精搞垮了,精神不足,如今连生意上的事情都被云宿接手去管了,气色里透出一种衰败和灰颓。
他本是不想来了的,他不想看见季安站在宴淮身边,一次又一次远离他,可到了最后他却又来了,已经可怜到见一见季安就觉得满足。
然而现在,他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般配又恩爱,一块端着酒杯去敬酒,这场景仿佛是一场喜宴…… 他忽然抹了一把脸,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快步走过去,堵在了宴淮和季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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