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起来,看见了藿香身边的季安,后面一个 “声” 字就给憋了回去,宴淮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
季安被藿香生拉硬拽回来,既不解又委屈,可他又不想说藿香不让他给宴淮求平安福,抿着唇不说话,转头去看藿香,结果转头一看,藿香早就溜之大吉,正在往门外跑。
季安:“……”
宴淮已经下了床,披着外衣往他这边走,季安顾不上藿香了,赶紧上前扶住宴淮:“少爷,你躺着呀。”
他很紧张,生怕宴淮这样动一动又会吐血,紧张兮兮得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宴淮仔细瞧了他额头的伤,又看他衣服裤子上都是尘土,把季安扶着他的手牵进了掌心,带他去盆架边洗手巾,轻轻帮季安将伤口的位置擦干净:“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季安心里难受,却强撑着不表现出来,自己抢过手巾擦脸,略去藿香拦住他那一茬,低声说:“去给少爷求平安福。”
宴淮这下知道了季安膝头上最为明显的两块尘土痕迹是怎么回事,忽然就没辙了。
他又害他的安安担惊受怕了,一时没看住,这傻小孩又把自己弄的得一身狼狈。
他心疼地摸了摸季安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拦腰直接抱起来往床上走,边走边轻声地哄:“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季安当然不敢乱动,他怕自己乱挣扎会让宴淮又咳嗽起来,直到宴淮将他放在了床上,他才一打滚坐起来,抓住宴淮的手:“少爷我不疼,你快点躺回来歇着。”
宴淮一只手握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把他裤腿慢慢卷起来,露出细瘦白净的两条小腿,和膝盖位置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左膝甚至已经洇出了血迹。
季安不自在地躲了躲,想拽被子把伤口遮起来,小声叫宴淮:“别…… 真的不疼。”
宴淮抿着唇咬了咬牙,一用力将季安搂进了怀里。
这些日子是真的将这小傻子吓坏了,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点肉又飞快掉光,他几乎一只手臂都能将人囫囵圈起来。
宴淮心里又闷又疼,终于憋不住,同季安实话实说道:“安安,是我不好,不该连你一起骗的。”
他很用力地将季安抱在怀里,若是这会儿有人推开门进来他们来分开都来不及,然而宴淮便是再周全此时却也什么都顾及不上了,他早该知道自己拿季安向来是什么法子也没有的,安抚地揉着季安的头发说:“我没有生病,之前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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