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住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段灼的父亲。
蒋随错愕地转过头,段灼同样直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几秒后才像是从巨大的震惊中醒悟过来,拿过蒋随的手机往下翻看新闻内容。
内容不长,大意是民警接到市民保安,在超市里发现形迹可疑的男子,民警赶到现场盘问男子的身份信息时,他忽然拔刀将民警刺伤。
视频的最后几秒钟是一个路人问另一个人,什么情况,其中一个说:“我一开始以为是醉汉,但后来发现不对劲,他身上没有酒味,像吸了毒的神志不清,就赶紧报警了。”
段灼捏紧手机,脑海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陷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他拼命往上游,而水中的旋涡却卷着他,将他拖进更深的地方。他的胸口发闷,甚至喘不过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蒋随也觉得意外,但他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就接受了这个事情,他从小就知道毒瘾难戒,就算是出狱的人,复吸的可能性也是非常高的。
他很快镇静下来,起身按铃:“先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什么情况。”
还没等段灼反应过来,有个南城的陌生号打了过来。
段灼和蒋随交换了个眼神。
和预料中的一样,打电话来的是南城的民警,他们告诉段灼,段志宏的冰毒检测结果呈阳性,要段灼尽快去趟公安局。
段灼下了公交,沿着马路一直走,想要打辆车回去,但基地附近冷清,一路上只看见私家车出没,想下个打车软件,蒋随立刻说:“我来吧,我有。”
等待的时间里,段灼想起了段志宏,前天晚上他们还通过电话,段志宏说和一个朋友在商场附近摆套圈的摊,每天能赚到不少。
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他每个月转回去的透析费,段志宏真的花在医院了吗?
接踵而来的问题像一把把榔头,砸得他脑袋发蒙。
二十分钟后,他在训练中心的办公室里找到贺指导,提出请假申请,贺教练询问缘由,他也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
贺教练一直都是慈眉善目,在这件事情上,难得地皱起了眉。
段灼见他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像是在斟酌用词,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过两天队里就要一起去青海集训了,你现在跟我说要请假?家里没有别的人可以处理吗?”
段灼摇摇头。
“你得考虑清楚,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弄个不好,你的集训名额就没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段灼点了点头,关上门退了出去。
请假没有得到批准,段灼也没有了和蒋随出去剪头的兴致,独自回到寝室。
见不到人,心里又堵得慌,他无论如何和静不下心,于是给公安局的人回了通电话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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