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心给我竖了竖大拇指:“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有恒心的人。”
我妈捧着西瓜出来了。
“你来干嘛?”我换个角度问问题。
我妈佛山无影脚踢了我一把:“来看你呗!”
方从心晃了晃脑袋:“补习数学,你忘了啊。”
我仔细回忆了下那天他仓皇跑掉的背影,问:“有约好要补课吗?”
他不顾我,抬头瞧了瞧我爸妈:“林老师,你们这是要带着林梦一起出去玩?那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
我爸立刻打断他:“哪天不能玩!以后再去就是了。”
我妈在旁边拉我爸的衣角,眼色使得飞起:“我们自己玩,哈哈,自己玩就行。以前我们来长宁玩过,都熟,都熟。林梦学业为重,就呆在家。”
我爸道:“家里来客人了,我们就不出——”
“他们做功课,我们碍手碍脚干嘛?”说着我妈左手拿包,右手拿伞,跑去开门。
我爸哎哎了半天,只好和方从心告别,跟着出去了。
方从心正要张嘴,我朝他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走到门边上,屏息趴了一会儿,然后猝不及防地开了门。
门外的人一个趔趄,摔进了屋里。
“妈,忘拿什么了?”我翻着白眼问。
我妈转了转眼珠:“忘了上厕所。”
“哦,那赶紧上吧。憋坏了对身体可不好。”
再次送走我妈后,我撇了撇嘴朝着沙发过去,方从心腿一伸,拦住我去路。
“给我做个煎蛋去。”
“为什么?”
“饿了。”
“不是,凭什么你饿了,我就得给你做煎蛋?”
方从心从包里往外掏一堆纸出来:“林梦,凭我特地从北京飞回来给你补课的份上,你给我做份煎蛋不亏吧?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给老父亲做点吃的,有意见?”
“我没意见,我怕我家老林有意见。”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北京大概已经入秋了,他穿着一件浅色的长袖衬衫,袖子被高高地挽了起来,露出一段精壮的胳膊。前面的发丝被汗水或者是自来水打湿了,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额角那里还垂着汗珠,显得风尘仆仆,跟上次在酒店里见面的样子差不多——这种口吻好像我俩认识很久似的,但不由一想,满打满算,除去毫无印象的高中,这次也只是我俩的第四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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