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像方锐那样的人,早就忘了我们这种无名之辈了,没想到你爸电话打过去,还没说正事,方锐就很热情地问我们是不是在长宁,方便的话一起见个面吃个饭,话说得很诚恳,不像是寒暄的意思。正好,你爸不放心你租房,趁着也快十一了,我们飞过去和你聚一聚,聚之前和他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们聊得差不多了,再把你退课的事一说,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就成了,你说你妈妈这事儿办得是不是挺漂亮的?”
“完美!”
“退了课就去见见我旧同事的儿子呗。他也在长宁,今年考了公务员,小伙子我看过照片——”
“妈,你就别一门心思给我说媒拉纤了行吧?相信我,远方一定有人在等着我,昂,不牢你费心了。”
“谁啊?远方谁等着你啊?阎王爷啊?”
“……”
“小梦,你跟妈交个底儿,你说咱长得不丑,性格也挺乐观向上的,怎么就没见你谈个恋爱?你是不是有喜欢了的人呀?”
我不堪其扰,搪塞几句:“是啊是啊,特别喜欢,喂——信号不好——”
“真的啊——”
“喂喂,妈,网卡了,挂了昂。”我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积聚在心口上多日的乌云终于有散去的苗头,我在心里旋转跳跃了几圈,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现在这会儿,方从心有没有和方教授二次举报了,要是方教授得知此事,会不会在聚会上跟我爸提一提。作为老师,我爸极其痛恨作弊的行为。他要知道我在课堂上作弊,可能会给我现场补补铁,比方说给我来一颗子弹什么的。
我得在他搞出动静前,尽早促成这项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晤才行。
促成的手段单一高效——我只是把十一期间的飞机票价拎出来给他们看了看,他们就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没等到十一假期,第二天就飞来了长宁。
耶!
在机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们出来。
正当我着急地看表的时候,一个穿着仿佛金大班戏服旗袍,头发盘成水泥般□□发髻的女士 一个穿着黑西装,腰盘一条硕大LV山寨皮带的伪暴发户男士双双出现在我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
我捧手握拳道:“爸妈,没想到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我什么也没准备,就口头上恭喜一下吧!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我妈作势要来打我,我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的发髻把我的脸戳出个窟窿来。我爸的脸则黑得跟锅底一样。他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是最不愿意走后门求人办事的,可惜他女儿烂泥扶不上墙,估计我妈做了一路的思想工作,才勉强没有当场脱鞋揍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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