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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叔,都快三更天了,我和竹笙就先回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乙瞿对竹笙似乎格外热络,像是认定了什么,司清颜不由有些迟疑,乙瞿还不知晓竹笙身份,要不要告诉他呢?

司清颜眸光忽闪,看着竹笙乖巧点头,想着他还有伤,便赶忙替他从乙瞿手里接下。

“是不早了”,乙瞿望了望天色,点头嘱咐,“记得将竹笙好好送回去,莫要让人家母亲爹爹担心。”

“知道了。”

司清颜拉过竹笙手腕,挥挥手,急匆匆的奔向门外。

乙瞿凝着司清颜急切背影,只觉心事落下大半。

徽韵堂门‘吱嘎’打开,摇曳星光下,两人说说笑笑,相携着,款款走近。

紫芙握着剑,目光不由渐渐沉寂,她家殿下当初就连当朝帝卿,也没瞧上。

挑挑拣拣这么多年,如今竟是看上个下贱妓子?

那纪雁筎真真可恨,带殿下去哪不好?

非得去那卉春楼!

是嫌永安侯府被那些个妓子闹得还不够乌烟瘴气?

就连先正君也是被这些混账设计的丢了性命,永安侯却仍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将那些外室,一股脑的都挪进府内。

若非老永安侯做主,将汝阳姚氏最泼辣的儿子配给永安侯,彻底压制住永安侯脾性,永安侯府指不定得多乱。

所幸殿下与永安侯无一丝相像之处,老永安侯撒手人寰之际,最为庆幸的便是先正君,生下了殿下这棵好苗子。

谁曾想殿下的及笄礼上,却因此受到外朝来使的质疑和诟病,多亏乙瞿取来奇凰草验明殿下血统,否则那刁钻来使如何能罢休?

因这,偌大的盛京城内,还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

莫非她家殿下,竟独独继承了永安侯,那好狎妓的脾性?

紫芙念此,冷汗霎时渗透衣襟。

“紫芙,紫芙。”

紫芙受到推力,刹时回神,抬头便见司清颜正掀着帘子疑惑的望着她。

紫芙有些发愣:“殿下,怎么了?”

“应该是本殿问你怎么了”,司清颜挑挑眉,有些无奈,“本殿唤了你这么久,你在想些什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日你可不是这样。”

“殿下恕罪”,紫芙执着剑,赶忙单膝下跪,“紫芙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行了,你跟了本殿这么多年,本殿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罚你,起来吧”,司清颜探身,抬手虚扶紫芙一把,笑道,“天色已经很晚,快驾车去卉春楼,接雁筎回来,否则明个儿,她还不知会怎么折腾你家殿下我呢。”

“诺”,紫芙低垂着头,神色莫名。

玄武道上,人流渐渐稀少,雕花琉璃香车比来时走的顺畅不少,司清颜放下帘子,侧眼看了看已经快睡迷糊的竹笙,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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