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乙…乙叔”,司清颜晃过神,一下红透脸,有些失措,“清颜,清颜深夜打扰,还望乙叔勿要怪罪!”
乙瞿眨眨眼,连连摆手,语气莫名欣慰:“无妨,无妨的,老人家独自守着这医馆,难免孤单,殿下多来来才好呢。”
说着,目光装作不经意,划过司清颜怀里。
“殿下,不知这位是?”
乙瞿眼神清淡,与往日似并无什么差别。
可司清颜却眉一颤,凤眸躲闪着,搂抱竹笙的手更是早已被汗意浸透:“啊啊,乙叔,这,这是竹笙,他额头伤势有些严重,您医术一向好,所以清颜便想着带他来,让乙叔您给瞧瞧。”
“哦?这样啊”,乙瞿笑得意味深长,“伤了额头可不成,万一破了相,有人就该心疼了,快带他进来吧。”
乙瞿话里话外似有所指,竟有些打趣她的意思,司清颜却反倒一下坦然了。
她与竹笙,算上这次,拢共才见两次面,别说他生的什么模样,根本连话都没讲几回。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贪图相貌。
大小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如何能这么快,就喜欢上什么人呢?
司清颜摇摇头,红润退去,这会儿回想方才,竟觉着还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古代青楼的什么合意香,倒真如此有效用。
这也怪不得那倌主,非得点上它揽客了。
司清颜眉梢轻扬,不自觉打量了眼竹笙,步子不停,心里却想着,也不知竹笙长得什么模样,每回见他,都掩着面巾,瞧着眉眼,应当是生的不错吧?
徽韵堂轩厅,司清颜刚将竹笙安置到榻上,就被乙瞿以莫要妨碍他救治的由头,勒令去后堂喝茶。
司清颜无奈站起,安抚的拍拍竹笙欲拉她的手,乖乖的迈了出去。
风清月明,颀长身影一点点的被拉长,直到转过花景回廊,才彻底消失不见。
乙瞿轻轻勾唇,两眼弯着,这才回转身,从小箱笼里,挑拣出一瓶碎青瓷纹样的药瓶,定定的瞧向竹笙--
“小郎眉眼精致,想必容色定然也不差,看殿下模样,应也是紧张,得亏她来的及时,否则得多可惜呀。”
她,她紧张吗?
竹笙下意识攥住袖摆,脸色开始发红。
小郎思春模样,乙瞿看得分明,确是对司清颜动了心思的模样,他心下高兴之余,又觉着骄傲。
毕竟殿下打小便由他带着,虽从未刻意教习,但无论气度,还是风仪,都是盛京城里最拔尖的。
有小郎喜欢,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但世间最难得,不过心意相通四字,唯有殿下自己喜欢,那才是值得庆幸的。
再说竹笙举动,看着教养不差,身份什么的,应当低也低不到哪去。
乙瞿很满意,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顿时有了些松动。
乙瞿是永安侯先正君的乳父,与司清颜名为主仆,其实心底却早已将司清颜,当做自己女儿一般来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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