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脑子里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徐一航和宋眠他们包围。
徐一航一惊一乍地:“哎,庄严你没事儿吧?我靠球砸到你脸了?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庄严嘴唇动了动,想说你他妈才是猴屁股,你全家都是猴屁股,喉咙却死活发不出声,他的目光像是一块铁制品,紧紧吸附在某块越靠越近的磁石上,再转移不了方向。
他看见楚沉摘了头上的渔夫帽,微长的刘海被初夏的风轻轻吹起,口罩也被拉到下巴颏,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又脆弱,甚至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都破天荒的有了表情,眉毛微微拧着,略带焦急地来到他在的地方。
“庄严?”楚沉背着光而来,脱口而出的声音又沉又急。
“我操……”庄严和楚沉对视一眼,腿忽地一软,直接蹲了下去。
楚沉被他吓到了,眼疾手快地俯身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砸到头了?很晕?”
是有点儿晕,不过不是被砸晕的,庄严心想,总不能说是见到你了欣喜过度,一时没缓过来晕的吧?
宋眠歪头看他,“你没事吧?”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楚沉轻轻地揉了揉庄严的后脑勺,“脑子还清醒么?”
“你说呢?就被个篮球砸一下而已,我还没这么娇弱。”庄严脸色有些绿。
“那就蹲一会儿缓缓,问题不大。话说回来,这位同学,你很眼生啊?哪个班的?你也认识庄严?”徐一航凑过来看着楚沉道。
庄严赶紧插话,“他是我朋友,你俩不是要打球么,接着打去呗,我就不陪了哈,一会儿我俩直接回家,反正也快下课了。”
徐一航狐疑地打量楚沉一番,没多会视线又转到庄严身上,“你确定没问题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必要。”庄严挥挥手,额角顶着个大包一脸轻松。
“那行,那就收假回来再见哈。”徐一航冲他摆摆手。
“玩儿你的去吧。”庄严也冲他和宋眠摆了摆手。
楚沉安静站在旁边,跟棵松柏一样,又挺又直,等庄严把人打发走,才用手指碰了碰庄严额头上微鼓起来的小包,难得说教:“是不是傻?打个球还笨手笨脚的?”
庄严噎了噎,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想说话,这一气,那股子被抛下的怨气又上来了,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压都压不下去。
他这头兀自气半天,用余光瞥着木桩子般站得直挺挺的人,见楚沉也没有要聊天或者叙旧的意思,些微的身体接触和视线碰撞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俩分开的那一年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就更气了!
呵呵,谁还离不开谁了,他今天就得傲下去,谁还没点脾气怎么地?
庄严脸色一会儿一变,眉毛拧得死紧,睨过来的眼神要吃人似的,凶巴巴的,楚沉也不恼,甚至还有时间分心,想着听听说得挺对,这人生起气来确实像只兔子,眼睛鼓得圆溜溜的,自以为很凶猛,实际毫无杀伤力。
他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一言不发地整理庄严飘乱的发梢。
两厢沉默片刻,庄严忍了又忍,心内大骂楚沉这王八蛋太他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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