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爻:“好。”
不然就扔掉他。
谭以爻想到之前花眠说的这句话,他搅弄着剩下的汤汤水水,又想到了蔺孚川这个人物。
他离开的那一年。
蔺孚川陪了花眠整整一年。
——是不是,他已经被丢掉了?
而蔺孚川又正好顶替了他的位置。
谭以爻搁下筷子,斟酌语言:“你之前看心理医生……”
花眠支着下巴,抽了纸巾递给他让他擦嘴,懒洋洋地回:“我没病。”
“只不过呢,我小舅舅觉得我有病。”
她虽然没能复盘蔺孚川的心理治疗——
因为实在太少,每周只有一次,每次也只有两个小时。
而且她单方面叫停的也很快,真正进行心理治疗的时间大概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
但每次结束心理治疗后,出了门就能看到季珩,看到他温和贴心的笑容,以及他明面上是安抚,实际上却是将她朝着“怪物”这条道路引。
想到了季珩……
她微微蹙眉,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厌恶的情绪:“我不喜欢宋烨,他给我的感觉,好像季珩。”
谭以爻漆黑的眼眸,向来冷冽又冰凉,也藏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此时却蕴含着柔软的光芒,像一团温暖的棉花包裹着她。
“大小姐,您可以讲给我听。”
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经历过的苦痛,都可以告诉他。
“我永远在您身边。”
会永远在您身旁,陪着您一起面对那些伤疤,一起治愈那些伤口。
花眠缓慢地眨了眨眼:“永远在么?”
她似乎不需要谭以爻回话,倦怠地打了个哈欠,说累了,便回了卧室睡觉。
谭以爻忽然想到了今天上午听到的弃猫效应。
那个理论荒谬也荒唐,但好像渐渐又套在了花眠和他的身上。
——虽然重新相遇后,花眠依旧像曾经那样肆意,但却是真的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
谭以爻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们睡过,所以大小姐才自暴自弃似的与他亲密,但如今仔细想想,又不对。
他把用过的碗放在水池,为了节省水,便没有洗碗,准备等明天领了水再洗碗。
进了浴室,用湿巾简单擦拭了下,抬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仿佛看到了曾经躺在手术台的自己。
而面前则是,季珩让人循环播放的视频——
在阴沉的雷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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