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来时那样突然,还没等待高考成绩出来,周临就已经带着行李箱匆匆离开。于是隔壁栋只剩下许今朝一人的19楼就又被理所当然的暗自改名为他们的性爱基地。
沙发,茶几,餐桌,浴缸,吊椅…每一回都让江年以为这将是最后一个留下他们情欲气息的地方,可许今朝却总是能找出新场景。这样频繁做爱的次数,让发丝在18度的室温里也还是让汗液混着泪水给贴合在皮肤上。
他经常在捋开头发后咬住她的下唇,好几次没控制住力度让口中充满血腥味。江年就吃痛地抵住肩膀想要把他推开,结果只是徒劳。于是就自作聪明变换报复方式,夹紧嵌合在肉穴里的性器,惹得许今朝加重喘息声亲吻在她嘴角连连道歉。
要不是身下不曾减缓的对敏感点的精准顶撞,诚恳的语气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玩闹中不小心用牙尖划伤主人,就坚定承诺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乖乖纯情小狗。
他总爱在做完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互相沉默的抱着,房间里就只剩下充满色情寓意的喘息声。外界光源被窗帘隔断,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高一那年还是同桌身份的江年送给他的星空灯。像是末世世界里的最后一对情侣,仅靠对方鲜活的心跳声就能克服一切在这片荒芜坚持活下去似的。
江年每次都被折腾的连催促他拔出去清理的力气都不剩,半软不硬的性器紧贴着穴肉随着脉搏微微跳动。许今朝的吻就缓缓落下,肩头,锁骨,脖颈,最后结束在她右耳正后方的那颗没多少人知道的痣。
明明第二天就又会形影不离,甚至有时不需要等到隔天,可许今朝还是会乐此不疲的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地留下绯红印记。心知肚明她身边只会有他一个,却还是不知道在向谁幼稚地宣示主权。
就在许今朝以为他们能会这样一辈子生活下去的时候,A大的录取通知书击碎这层被他命名为安稳的无实体透明玻璃。江年祝福的话语从查询分数那天就萦绕在身边,他用同样高兴的语气庆祝她考上C大,庆祝她一切努力都没有被辜负。
但八百多公里的距离也成了现实。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交通工具来说不过是来回五个小时的路程,却让许今朝焦虑的熬出了高考都不曾出现的黑眼圈。
她会在咬了一口面包后拍照告诉他是什么夹心;会告诉他点了半糖的奶茶还是很甜;会拍下各种奇形怪状的云告诉他今天天气很好。可当遇见什么糟心事时却又一概闭口不谈,连寒假被她那个不称职的父亲跟踪这种事都是在他回国后再叁追问下才被她两叁句带过,然后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这不没什么事嘛”结尾。
如果这次侥幸还能平安无事的被他紧抱在怀里安慰,那下次呢?又会瞒着他一个人硬撑到什么时候。许今朝连想象最坏结果的勇气都没有,于是焦虑的源头就登门拜访亲自按响门铃。
“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好。”
没说出口的邀请原因许今朝心知肚明。挂钟里快要指到12的时针,江年手里刚买的酱油,还有他没记错的江清芝今天放假的日子。一切平凡到和其他日子别无两样的小事都在挑明“吃饭”的言外之意。
许今朝的心跳随着楼层的上升越来越快,混着沉闷的呼吸声传进江年耳里。紧攥的手掌终于在电梯屏幕显示17时呼吸到新空气,才逃过被汗液溺死的命运。
“有什么好紧张的?”
江年走出电梯许今朝回抱的手才缓缓抬起,愣过一秒后才迈开步子跟上。
“阿…阿姨好!”
“小许怎么来了?快进来。”
江清芝接过酱油,挥手招呼两句后小跑进厨房。江年看着她妈的背影,向后伸手抓住不知道这次又要愣多久的许今朝的衣摆把他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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