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暄的脖子在枕头上扭动着,试图把一直缠绕着她的僵硬感一点点地从身体里驱逐出去。
“袁晴就是你最终挑选到的人?”
白爽却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挑选她,而是她选择了我。”她说,“那么多人里,只有她,是真的喜欢我,愿意永远照顾我、和我在一起,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和她完全平等的女人去对待。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听见她真的答应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我甚至以为我的噩运就在那一刻结束了。那段时间真是快乐啊,我们虽然只拥有这一间小小的房子,却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我们白天一起聊天、做饭、看电视,晚上一起睡觉,我工作的时候,她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缝那些衣服,缝纫机的声音时断时续,温柔地就像她本人一样。明明这些说起来都是很平淡的事情,但因为是我和她,所以就变得非常非常幸福。即便我们心里都清楚,这间房子其实也并不安全,——由于我的特殊性,我必须要限制自己的行动,尽量不出门,如果有非要出门的时候,也要提防着被别人注意到,我们在家里说话也尽量不大声,笑也是轻轻的。你知道吗,快乐越是隐秘,就越是巨大,我们像两只小仓鼠一样,虽然小心翼翼地活着,但每一分钟都像是撒上了糖粉,亮晶晶的,你呼吸一口,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似乎沉浸在了那段回忆里,眼神飘到虚空里去,却还带着一丝笑意,甚至还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歌。
这一间小小的房子、这间房子其实也并不安全、在家里说话尽量不大声……
这下沈亭暄明白了,她现在所处的这间房子,竟然是袁晴的家。
“可是袁晴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像是带着巨大的电荷,在被沈亭暄说出口的一瞬间,就狠狠地击中了白爽,她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惨笑了一声。
“是我劝她跟那些人出去的。”
她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含混,细细听去就会发现里面混杂着细小的悲鸣,在呼吸声的掩盖下仿若不曾存在过一般,“因为我不能出门,所以她除非必要,平时也不出门,就在家里陪着我,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却担心她一时不能适应。所以,我偶尔也会劝她出门走走,散散心,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晒一晒没有被窗户和窗帘过滤的阳光。可是她真的太好太温柔了,她怕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会觉得寂寞,所以十次里有九次都不愿意,只是笑笑说下次一定去。——谁会想得到,那个下次,竟然就是最后一次。
“微信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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