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地喘息,克制不住地消耗着为数不多的氧气,拼命地想要从海底深处上浮,却觉得手脚沉重,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束缚着,她明明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驱使它们分毫。
耳边的声音又随着浪涛来了。
咒骂着,啜泣着,盈盈轻笑着。
突然,她好像听到在那一重重声音的背后,有谁在喊她的名字。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天花板没有吊顶,只是简单地粉刷成白色,因为时间久远,而在墙角都泛起了微微的黄,一盏白炽灯装在房顶正中,外面罩着的灯罩是百鸟朝凤的花色,也积了灰,显出几分陈旧来。
沈亭暄眨了眨眼睛,眼皮很沉,因此她很是花费了一些力气,一团团的光影从眼前掠去,上下漂浮着,她不得不又把眼睛闭上,隔了几秒钟,再睁开,视野才一点点回来。
她并没有像在意识里那样真的坐起来。她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的,不听她头脑的使唤。
这间房子应该是一个卧室,她的身下是一张双人床,光从她背后铺洒进来,那里应当有一扇窗户,沈亭暄转了转眼珠,看到床对面摆放着一个白色的梳妆台,上面有一面镜子,却落了一层薄灰,雾蒙蒙地教人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是……准备去见小海吗?
沈亭暄花了十几秒的功夫,努力回想着,然而思想稍微一运转,就觉得头疼欲裂,因此注意力很难集中,只在脑海里微微擦过了一个边儿,就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勾走了。
客厅里传来类似汽笛发出的哨声,沈亭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烧水器在提示水烧开了的声音。紧接着有人走过,鞋子摩擦着地面,那脚步很轻,又很细密,像是一个人踏着小碎步在房间里四下走动着。
不一会儿,她又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沈亭暄试着侧了侧头,把脸转过去看清来人是谁,然而不行,她的身体一点也动不了。她放弃了,只好用眼神去检索。
那个人影很快就靠近了,随后一只微凉的小手伸了过来,在沈亭暄的额头上摸了摸。
然而就是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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