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远哑口,“不、不是。”
“有什么不是的,您看您自己也反驳不了,我今天来这儿不是来和你算这笔账。您不如说涂玥的事情,大伙儿都在这里,该知道的不知道的,您自己看着办。”
“他妈的!”
猛然地一声咆哮,震得她的骨膜发木。
涂远康冲破了民警的限制,过来就是揣了涂桑的膝盖一脚,猩红的眼睛截住她的视线,“今天是来大义灭亲是吧,好,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让涂玥做别人的三去了,谁让她没本事赚钱,还不了钱。哈,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你,我和你妈商量着本来要把你卖了,你姐倒好,自己主动承担,她说学校里有个人结了婚的男人看上了她,要她做情妇,报酬很高,顺便也可以拿到保博的资格。那她就去啊,一举两得的事情,不过那个蠢女人,发现了别人的私事,得要抖出去。蠢毙了,死了活该,对方也给了我很多钱,我乐得清闲,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癫狂,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仿若是阿鼻地狱里传来的恶鬼的声音。
令人倍感恐惧。
“你应该庆幸,你捡了一条命。”
最后的话语在空气里越来越淡,涂桑却记在了心里。
真相揭露,如此残忍。
她从来没想过,真想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得知,他说得精准到位,步步直戳人心,用最快见血的方式,让她心里出了出了个大窟窿,空荡荡不停淌血的大窟窿。
膝盖那处还在疼,很疼,疼得她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止不住蹲下来,双臂抱着自己的腿,脑袋埋在膝盖上,任眼泪肆意地流淌。
刚押了涂远康出去几个民警又回来一两个,看着她的情势,问,“没事儿吧,是不是哪儿疼,刚才那老头揣了你的膝盖一脚,是不是特别疼,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
“警.察同志,就是有一点儿疼,我缓缓就好了。”她闷闷地说着。
几个民警不好再干预,只好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就走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抄起手边的搓衣板,对着屋子里的东西一阵敲敲砸砸。
屋外地落雪依旧,这一场雪,似乎是要下很久。
***
下午三点的多的时候,雪仍旧很大,她打了俩出租车去郊外。
大雪封路,隔着目的地一段距离,车子再不能往前走,她索性下了车一个人走在路上。
嘎吱嘎吱,每走一步,脚下脆生生的雪都会叫唤一声。行道树也不堪大雪打扰,纷纷背上了厚重的雪,若实在受不了,便抖抖身体,而后朝着路人甩下一堆雪沫。
涂桑不幸中招,落了一身的雪,雪溜进脖子里,她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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