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握住了她,心底有些酸涩。
他不想为自己的罪业辩驳,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命无法挽回,每每回想起那些时光,就好像,被困在一个恐怖的梦魇之中,怎么也醒不过来。唯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才总算是有瞬间的光明。
一个一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若是看见了光明,还怎么甘心沉沦于黑暗呢?
忽然,感觉到手心被塞进了一个什么硬物,她正要细看,谢玉京却单膝跪在了地上,“这是梁王世子上交的虎符。微臣幸不辱使命。”
容凤笙笑了,在烛光下,细细打量着这枚虎符,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夸奖。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忽地拉过他的手,将那虎符放进了他的手心。谢玉京明显有些僵滞,他抬眼,眼中有些难明的情愫在漂浮。
他眼中亮晶晶的,她有点遭不住,脸上有些发热,“给你保命。”
她又与他对视,有些戏谑地说,“你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还是要替你打算的。”
自古皇帝宠爱后妃,有爱宠极甚者,都会给予免死金牌,跟这个,应当是一个道理吧,她漫不经心地想。
他的嗓音却有些低哑,“你不怕吗?”
他是男子,若是拿到兵权,这里面的意味,可是大不相同。
他当初卸下一切,便是想要令她相信,于他而言,她容凤笙重过一切。
哪怕是,世间男子趋之若鹜的皇位,他也可以双手奉上。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她垂眸笑起来,“即墨城缺一个守将。朕身边的位置,可以为你空置三年。”
“不过,去之前,”
容凤笙的手攀在他的肩上,迟疑了一瞬,而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谢玉京浑身猝然紧绷,望着她的神色,分明透出几分炙热,几乎将人骨头都给灼穿的热度,惹得她有些后怕,轻轻咳了一声,别开脸去。
“不过还是要节制。”
猛地被他抱紧,肩膀上的手,收得不能更紧,谢玉京的呼吸都都有些重,那是极度的喜悦与满足。
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话,为了这一刻,便是要他牺牲所有,便是即刻要了他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给大兴留一个继承人吧,谢琼。”
一枚玉髓,在她腰间闪烁着盈盈的光辉,宛如降世的福泽。
只不过,容凤笙的体质不易受孕,二人努力了近一个月,都不见动静,谢玉京有些惆怅,竟是亲自往太医院跑了许多趟,研究各种药膳,给她补身子。
而容凤笙对待这件事,倒是显得优哉游哉的,时不时拍拍他的手,只道无事,这子嗣之事,讲究缘法,不是想要就能要的,需得放宽心,静待时机。
这个时候,谢玉京就会深深看着她,然后掏出一本,不知从哪里搜集来的图册,按照上面,容易受孕的姿势,都给实践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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