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如兰花几瓣,静静扣在膝头,白皙纤美。如此光影,如此佳人,风情与温柔共存,美得叫人窒息。
不少臣子在心底暗暗感叹。
怪道两朝帝王,都为这女子如痴如醉,这般美人,不必入画,便已经是一幅画。
顾泽芳只浅浅勾勒了一个影子,便再动笔不能。
他低垂眉眼,手腕悬停在半空,迟迟不落,如玉的指尖,按在纸页一角。
笔尖垂着一滴墨,忽然,
滴答,绽放在雪白的宣纸之上。
也骤然拉回了他的思绪。
见他如此,容凤笙微感困惑。
“朕来晚了。”
就在她要起身查看之时,一道冷淡清润的嗓音,打破了气氛的凝滞。
“让众位爱卿久等。”
众人顿时起身。
年轻的皇帝缓缓踏进,身后若干宫人,毕恭毕敬。
他白袍乌发,戴着二十四梁通天冠,玉簪导挑朱红组缨,垂挂在胸前,繁复而冲淡了五官的精美,显出几分凌厉漠然,贵气逼人。
只是单看那双眼,幽深如寒潭,叫人亲近不得。
众人上前,下跪。
“微臣拜见陛下!”
无人敢与天子对上视线,除了容凤笙。她安静地立在众位臣子身后,细细打量他。
青年肤色白净,额心点缀朱砂,恰似雪地红梅,一望无际的空白中只余一点鲜红。从来就没有变过。
自他进场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便被他吸引,移不开了。
脑海中,忽地蹦出一句诗。
满堂兮美人,吾独与余兮目成。
容凤笙蓦地莞尔。
遗奴真是从小到大,标准的美人坯子。
皇帝微笑着扫过众臣子,嗓音温和。
“都平身吧。”
他的目光,只在她面上微微一顿,便安静地移开了。容凤笙有些不解,怎么,是心情不好?
“臣妾见过陛下。”她主动上前,弯身一福。
谢玉京却路过她,径直坐下。
容凤笙眨眨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方便问,她默默转身,坐在了皇帝的身侧。
皇帝与臣子寒暄起来。
她坐得无聊,便去看旁边角落里摆放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株梅花,颇有风骨。
她看得入迷,谢玉京忽地捉了她的手。
容凤笙一惊,扭头看他。
他垂眸,啧了一声,有几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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