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麒麟殿的小太监快步走来,先是给杜浮亭和淑妃行礼,转而就朝杜浮亭道:“皇上传贵妃娘娘伴驾。”
杜浮亭打量了眼身上衣物,因着给皇后请安,是以穿的是朝服,挽着流云髻,簪着夺目耀眼的华胜步摇,格外的雍容华贵,她不想穿这身见帝王,便问道:“我先回椒房殿换套衣裳。可好?”
小太监生得白净,说起话来也讨喜,恭敬回道:“皇上叫奴才都听娘娘的。”
“那就先回椒房殿。”杜浮亭言罢,望后看了眼淑妃,同她轻轻颔首,携着椒房殿的宫婢先走了。
“贵妃当真受宠。”淑妃身边的大宫女望着一众人远去,不由得心生感叹。
淑妃唇畔挂着笑意,反问道:“是吗?”
“是呀,满宫的人都说贵妃得宠。”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刚给皇后娘娘请安,就着人请贵妃到麒麟殿伴驾,谁都没有的恩宠。
“那咱们也羡慕不来。”淑妃言语里似是想羡慕,可神色冷淡并非向往,男女之情看透了,也就如此而已,最后免不了伤人伤己。
杜浮亭将朝服换下,换上一袭绯色水袖对襟宫装,足着同色系的绣丝宫闱鞋,发髻上的珠宝让她去除大半,耳坠换成了珍珠坠。
她不让宫侍帮忙,而是自己亲自动手描眉抹唇,她轻轻抿唇,谈笑间好一段妩然风姿。
冯嬷嬷在旁边好笑得直摇头,这大概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去凤兮宫请安,娘娘只求得体,不是分寸就好,可见皇上便是力求尽善尽美。
到了麒麟殿外,不必等通传,苏全福就将杜浮亭引入内殿,内殿摆设似帝王给人的感觉般冷沉稳重,虽然殿内燃着火笼,可依旧遮盖不住它的威严。
杜浮亭轻手轻脚地步入麒麟殿内,脱下银狐大氅往内里走去。男人手握御笔,坐在御案后,俊美的脸庞冷硬没有任何表情,却专注而认真。
帝王早已觉察有道温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在等她能瞧他到何时,结果久久不曾听见女声。
抬头望去人半藏在柱子后,借着帷幔遮挡,只留出小脑袋,怔怔地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模样。
见他抬眸望她,躲在后面的人总算走出来,如仪行礼:“给爷请安。”清脆动人的嗓音在殿内回响,似乎将寂声都染上了鲜活气息。
他放下御笔,合上奏折,朝杜浮亭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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