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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末,风吹来时似乎已带着初冬的寒意。
一连十来天,李大庄马不停蹄的接连赶路,也终于到了平城。
一路上风尘仆仆,坐卧不安,李大庄满脸的胡子拉碴,灰头土脸的,来不及找个客栈歇下收拾一番,就着急的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江家所开的医馆。
正值午时,医馆人不多,李大庄抱着包袱,听着药童说江德昌不在,估计晚上才回来,思索了片刻挠挠头往长凳上一坐,准备硬等。
医馆后院,堂屋厅里,正上首坐着一个年轻美艳的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粉雕玉琢的胖娃娃,手里拿着拨浪鼓正逗着孩子。
得知李大庄干脆在药堂里坐下了,她冷嘲一笑,转眼跟身旁的丫头说:“你去,叫二富跑一趟告知舅老爷,今儿想法拖着老爷,哪怕在外头过夜都行,别叫老爷回来!”
丫头点头出去了一趟,片刻后回来,道:“夫人,其实说起来江柔也十岁了,就算是接回来过不了三五年也该说亲了。到时候您顶多是出一份嫁妆罢了,何必费心做这些,万一叫老爷知道了,怕是要恼。”
这美艳少妇,正是江德昌和离后,小妾扶正的后妻,王香梅。
闻言丫头的话,王香梅冷冷一笑,这半年来乡下送过来的每封信,她都烧了个干净,为的就是不让苏青所生的那贱丫头回城。这一回就算是这乡下男人寻来了,只要她拖住老爷不让二人见面,这件事就绝不会暴露。
想到当年做妾时,在苏青手底下吃的亏,便是那女人死了也不能抵消的!还想叫她养着苏青的女儿日日在跟前,装什么贤良淑德的后娘,呸!
她才不肯,别说是一份嫁妆,就是一个铜板,她也不想给苏青所生的小贱人用了去,江家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儿子的!
至于那小贱人以后在乡下过什么日子,是生是死,才不关她的事。
想着,王香梅冷哼一声:“你说的轻巧,也不想想前几年那女人在时,我同她是如何不睦?若真由得那小蹄子回来,她能给我好脸色,能敬着我这个后娘?”
丫头闻言不再吭声,倒是王香梅想了想,起身又道:“不行,这乡下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怕见不到老爷轻易不会回去……我们走,我亲自去见二弟,这件事得好好商议。”说着,抱起孩子从后门离开。
李大庄一直枯坐在药堂里直到天黑,也没见着江德昌半个人影,眼见着时辰不早,他也实在是一身疲惫饥肠辘辘,便起身离开打算找个便宜的客栈住下,等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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