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当上帝?”
凭什么由他来判定别人的人生?平庸满足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跌宕起伏,手握权势,才叫不枉一生?
他不过是在拿自己的喜好做实验,实验的对象是这天底下所有的活人。
“裴掌门,你最好祈祷你永远别受伤。”
不然,但凡你疏忽大意一次,我就能叫你身首异处。
何皎皎偏头笑了下,拿起手边的果茶,惬意的喝着,仿佛身边坐着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杀死的仇人,而是可以推杯换盏的知心好友。
当甘甜冰凉的果茶在舌尖趟过的时候,她听见对方颇为戒备的说:“阿令,不管你在做什么打算,我劝你趁早放弃。”
她讨厌她叫那个恶心的名字,但是她并不动怒。
甚至依旧边喝果茶边笑他,“你可真没文化,取个名字难听极了。”
“天风吹衣月皎皎,紫芝歌罢仙翁还。”
“还是何女士有品位。”
裴玉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她的暗讽,她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事情败露的当日,她几乎一直是这样,懒洋洋的、惬意非常的。
仿若忘记自己还被困在裴家一样。
这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怎么,现在连囚笼之中的人都能让您感到不安了?”
何皎皎精确踩中他心中所想,热心支招,“裴掌门,不然你可以学学你那个好父亲?”
她能这样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林家那个护身镯。
他将手指按在那个镯子上,微微用力。
那镯子立马亮起咒文,瞬间将他弹开,然后把何皎皎包裹在结界之中。
裴玉平静的看着,手指轻轻点在结界之外,似是而非的说:“阿令,并不是这个镯子护住了你,是我不容许他们伤害你。”
“是吗?”
她的神色分明在说,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
不可否认的是,她遭受的痛苦所有的确是他一手促成的,但他从不后悔。
后悔是懦弱无能的人才会有的情绪。
他常听见,看见那些无用的人在谈论感情时借用某位作家的一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或许这是大多数人面对爱情时的写照,但永远不会是他裴玉的。
高傲融在他的骨子里,就算再悸动欢喜,他也绝不会向旁人一样,低下头颅,自我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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