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乘抿着嘴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熟悉的那个软糯娇气的孟景嫄不见了,现在的她冷漠带刺,言语犀利,一开口就给他致命一刀。
江昀乘脑海中的思绪,不停翻滚,越搅越乱。
在他尝试理出一个头绪,寻找适当的谎言修补他们之间已经破碎的关系时,孟景嫄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看看,没问题就麻烦签一下字。”孟景嫄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摆在了桌上。
“离婚”两个字狠狠扎进了江昀乘的眼睛,他的心脏也猛的收缩,被这些文字紧紧地绞缠勒紧。
慌张爬上他的脸,他紧抓住孟景嫄还没来的及撤回的手,声音在发抖,“阿嫄,我们回家再说,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孟景嫄抽出了自己的手,剥下了那颗象征着已婚的钻戒扔给他。
戒指砸在江昀乘身上,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转了一个圈,停在他黑色的手工皮鞋旁。
没等他捡起戒指,孟景嫄一字一句破开了他的心。
“孩子是不是你的还重要吗?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八年的时间都没能让我看清你,现在说什么还有意义吗?一边玩弄着其他女人,一边虔诚地跟我宣誓,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别玩了,我们体面点结束吧。”līáòγμχs.còм(liaoyuxs.com)
结束
江昀乘觉得孟景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力重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还贪恋她的美好,就像寒冬里的烂泥想要纠缠艳阳里的凤尾花一样,他放不开手。
他的理智思路和骄傲尊严,在孟景嫄甩出离婚协议那一刻全部都被击得粉碎,江昀乘没有任何犹豫,躬下腰,弯下腿,跪在了孟景嫄面前,高定西装很快就印上了一层层细密的褶皱。
“阿嫄,对不起,这的确是我的问题我们回家再好好谈谈,好吗?只要不要离婚你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他语无伦次的对着孟景嫄哀求,任由狼狈在他脸上肆虐。
舒云和孟景嫄两人此刻都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昀乘。
舒云除了震惊已经没有别的感受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画面。
孟景嫄却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害怕被人丢弃的狗。
江昀乘红着眼睛,孟景嫄的冷漠让他不安到了极点。
他知道孟景嫄像天上的云一般,绵软温和,他心里还期盼着她的心软……
但通常,越是绵软的也就越是坚韧。
很快,江昀乘就听到了孟景嫄将他钉上处刑架上的的话。
“我的底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江昀乘点头,“说过。”
“你的承诺你有没有遵守?”
江昀乘艰难的摇头,“没有。”
孟景嫄看着他,眼眶发红,“所以,当你跨出雷区那一步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我现在还念着你和江家人对我的好,给你留了余地。我不想恶心自己,也不想闹得太难堪。你站起来,给这八年一个体面的结局。我也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签好字再联系我。签好字之前,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扔下这段话,孟景嫄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咖啡馆,步履坚定,没有任何留恋。
江昀乘跪坐在咖啡馆的地毯上,眼睁睁看着孟景嫄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视线。
他握紧了拳头,盯得眼眶泛酸,挽留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挽留她。
脚边的钻戒闪烁着微光,江昀乘捡起这枚戒指,握在手中,坚硬的棱角刻进他的手心。
江昀乘缓慢站起身来,转头盯着沙发上的舒云。
舒云打了一个激灵,江昀乘的一个眼神唤醒了刻在她骨子里的恐惧,她掐紧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冷静。
在江昀乘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她期期艾艾的开口:“主人我我有了”
但江昀乘此刻的笑容并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反而让舒云害怕到浑身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江昀乘直接略过桌上的孕检报告,高大的身形逼近舒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怎么有的?还记得买下你的那天,我说了什么吗?”
江昀乘的声音像冰碴一样刺进舒云的耳朵,让舒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遍体生凉。
她惊惶地伸手,试图掰开在脖子逐渐紧缩的大手,但只是徒劳的在江昀乘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红痕而已。
她胆战心惊的哑着嗓子解释:“假的!主人,报告是假的!”
舒云被他阴鹫的表情吓得涕泪横流,她凄惶的声音响彻整个咖啡馆,“主人对不起!我知道我只是个傀儡,是个玩具!我不敢妄想!更不敢背叛您!高利贷的人扣下了我哥哥!!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找了江夫人!对不起!主人,我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对不起!!!”
“缺钱可以直接找我,为什么找她?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江昀乘的手越收越紧。
舒云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眼睛迅速充血,惊惧的眼泪收也收不住。
在她断断续续的解释中,江昀乘了解了这一切的由来。
不久前,江昀乘在她身上一顿粗暴的发泄之后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因为忙着出门,手机忘记锁屏就进了浴室洗澡。
舒云瞄到了他手机里顶置的星标联系人“阿嫄”,结合他有时接电话温和宠溺的语气,她心里有些猜测,就暗自记下了这个电话。
直到最近被家里人被高利贷催得走投无路,家人开始撺掇她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太太最害怕的就是有外面野种去瓜分他们的财产,让舒云用怀孕去拿捏江太太,让江太太成为他们家人的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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