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幼菱拖长了尾音。
垂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关山月靠着沙发,面无表情:“不知道。”
“……”薛幼菱抿了抿唇,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叔叔阿姨知道你回来了吗?”
关山月睨人一眼,扯了个笑,只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她反问:“你觉得呢?”
薛幼菱沉默。
也是。
关家那两位,怕是在关山月落地北城的一瞬间,就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
“……我听我哥说,叔叔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薛幼菱瞥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将声音溺在劲爆的音乐底下,只送入关山月的耳中,“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庭旭早晚都得交给你。”
关山月恍若未闻,她重新举起满酒的高脚杯,也不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杯底,从旁人的视线去看,只见关山月连羽睫都似沾染上了酒意。
一直蹲在旁边装作点歌的周朝对薛幼菱翻了个白眼。
乖乖,这脸变得,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咬牙切齿叫别人不许说漏嘴的。
薛幼菱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是壮胆还是什么,随手拎起一瓶酒吨吨吨喝了半瓶,动作之顺畅让其他人嘴角都抽了抽:
“月月,他们都让我闭嘴,可我还是得跟你说。”
关山月目不斜视,轻轻抿了口酒。
“……”薛幼菱心一横,“周家那小三生的私生子两年前溺水死了,那小三天天拽着周叔叔哭嚎,说……是他那亲亲大儿子下的手。”
包厢里的音乐仿佛真的只是个陪衬。
在这么劲爆的音乐下,在场的其他人竟然都在薛幼菱说完那句话后默了一秒,神色各异。
嗝。
喝得太急,薛幼菱打了个酒嗝,精致的口红都花了,她悄悄地觑了身边的人一眼,轻声:“月月啊,你知道我不想瞒你。但那谁这两年已经完全接管了整个周氏……你知道吗?”
沉默。
摇曳的酒液终于被完全喂入口,半隐在晦暗中的关山月将跟前垂落的几缕发丝撩起,脸颊微红,她定定地看了薛幼菱一眼,而后扯了个笑,笑得明媚: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藏不住话。”
薛幼菱瘪了瘪嘴。
周朝坐在高脚凳上,歪头笑着看人:“月姐,你这几年不在,我可替你把她看得牢牢的啊,就是她这体型吧……我实在是控制不住。”
想装作听不清的那群人终是嗤笑出声。
薛幼菱作势起身要去掐死周朝,关山月看透了他们的伎俩,只是也不拆穿,她拉住薛幼菱的手将人拽回来:
“好了,一个个的,明明都听得见,装什么点歌喝酒呢?”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