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寄兰一手提灯,一手握着匕首,反着手,用手背顶着腰部,又张狂地笑起来。
这个计谋确实相当天衣无缝。也难道蒋寄兰实在无法忍住不说出来。
蒋寄兰选择蔡司闺去伺候她其实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蔡司闺的身形跟她最相仿佛。
所以她平时进宫,无论是什么天气,永远穿着披风挡住身形,就是为了让人避开这种联想。
她只是在等待一个良机,以便能以蔡司闺的身份来谋害她。
偏偏今天桂花盛开,蒋寄兰靠近时,她没能闻出来蒋寄兰身上的香气。不然也不会上当。
一把火把她们两人都烧死在这柴房里,无论是筐儿还是筥儿最后见到的人都是蔡司闺,谁能想到真凶是蒋寄兰?!
“你……你……林采之也是你杀的?”盈儿赶紧又抛出一个话题。
“哈哈哈哈哈……不错!谁也想不到……前世,我死在她手里。我最信任的接生婆子,居然是她的人。这一世,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秋云?林采之的贴身丫头?”她赶紧问道。她记得林采之最信任的人就是秋云。没想到居然成了蒋寄兰的人。也难怪……林采之会轻易死掉。
蒋寄兰冷笑一声,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你摔下山之后,便步步谨慎,你们乔家,我竟是插不进手去!不然,绝不会让你活到……”
她说到这,目光落在地面上。
灯光的影子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从门口一路蔓延到盈儿脚边。
蒋寄兰脸色大变。她蹲下身来,伸手摸了一把地面,捻捻手指,又把指尖放在鼻端嗅了嗅,抬眼阴森地看她:“磷粉?!”
盈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林采之死后,杨陌就给她拿了这个特制的磷粉荷包,以防不测。
今天一路上蒋寄兰抵住了她的颈子,却没能绑住她的手。她便悄悄抽开了荷包底的小口,盼着杨陌或者筥儿能早早发现她出了事。
蒋寄兰脸色发青,像一只厉鬼,抬起了脚,就见鞋底上,竟已经沾了些磷粉。
即便所有人最后看到的是蔡司闺跟盈儿在一起,可若叫人发现她的鞋底沾了磷粉,她根本洗不掉嫌疑。
杨陌,杨陌……这个男人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保护乔盈儿这个蠢货上了。若是这样的用心,放在她身上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她也许都不会那么恨。她真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目光落在盈儿腰间的荷包上,那是一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草绿色荷包,绣着彩云追月的图案,十分应景,半点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她左手提灯,右手把匕首放在远处,弯下腰来,粗暴地去扯盈儿腰间的荷包。
盈儿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蒋寄兰这是想把这荷包抢走,让磷粉沾得到处都是,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眼看着蒋寄兰的脑袋就在眼前,机不可失,盈儿猛地朝着蒋寄兰的太阳穴一头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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