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红烛昏罗帐,谢客以为怀里的玉人会顺势骂他两句,然后就随他去了。没想到晏晏被他压倒,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家伙要做什么,方才酝酿了一晚上的不安和羞涩一并抛到脑后,翻身就把他掀倒,抓住了他的衣领。一番挣扎,谢客无奈地放弃了抵抗。
她云鬓散乱,打闹间一截白色的脖颈半露出来,气鼓鼓地压在他身上,眼睛都瞪酸了,等到谢客不再动弹,晏晏的喘息也平静下来。然后她又觉得不知所措了,自己莫名其妙就把谢客制服在下。可这哪里是打架的时候,又不是两个小孩子,他还一脸无辜地垂着眼,仿佛是自己要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谢客也在看着她。
晏晏咬着唇,眼神闪躲,发现自己的姿势的确是不够雅观。两条腿跨坐在他身上,头发垂落下来,哪怕是一副逞凶斗狠的模样都像只发怒的小猫一样要啮咬主人一口。
“晏晏,还记得老子说在下者……”谢客这时候还不忘说两句俏皮话逗她。
她又羞又恼,也不知该怎么缓解当下的古怪氛围,听他还在那里说些自鸣得意的话,脱口道:“你怎么这么烦呐!不准吵了。”
谢客识相地闭嘴。
她又说:“我放你起来,不准报复我。”一双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见他乖乖点头,晏晏稍稍放松了力道,才松开他的手,就被顺势揽了个满怀。
“你……唔唔……”
……
……
四月将近,雨水烂漫。在南方,已经过了迎梅雨的时节,北边的天空才开始阴晴不定。小巷子里有积水,从来没有卖花的声音,这时候,宫中的鸡人才开始报晓,一晚的漏壶也将要滴尽。
谢客回家时,她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整理收拾拿出来晒的书页。这种天气,古书不仅有虫蠹,更多是开始回潮发霉。
两人已经住进了东边的院子里,谢客算是正式成家了。
晏晏穿着一身杏色的衣裙,体态看着比以往丰腴了不少,这是她最近老是在抱怨的问题,但是也仅仅止于和他抱怨,该吃该睡的一样没少。渐长的头发簪在脑后,一看那歪歪斜斜的样子就知道她恐怕是午间睡起后自己随意挽起来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越发懒散了,尤其是近来一小段时间,容易犯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微微撅着嘴,太阳挂在院墙那边,给她的脸镀上一层蜜蜡似的光彩。
谢客卸下一天的疲累,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再给我做做刚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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