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尧青的回忆里,当着某人收拾行装还有一次,就是在荆川闹搬家那次。
他也是这样当着男人的面,一点一点抹去自己在这个屋子里生活过的痕迹。
只是.......上回还痛哭流涕想要挽留的某人,现在却一个字也没有了。
卧室里的大小物件很快收拾完毕,外头还有些水杯、拖鞋等散物,尧青拿了个大号垃圾袋,带不回荆川的,一应卷进垃圾袋里。
清洁车早上五点半就会开到家门口,尧青想,如此大的垃圾袋,会不会要两个人才能搬上垃圾车?
刘景浩坐在客厅沙发上,叼着烟,静静等待某人把东西收完。
他身上衣服还是湿的,裤子也是湿的,甚至于头发都没有擦干。
挺好的,都完了,都他妈完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刘景浩发现自己总有一种把任何事搞砸的能力,都烂了,都烂了好。
甚至还可以再烂一点。
里屋的尧青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一切东西收纳进了两只中号箱子里。
他将箱子搬到玄关口,想着明天直接拎着出去,再回客厅时,男人还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蒂散了一地。
“真要走啊?”男人打开烟盒,抖了抖,才过这么一小会,一盒就没了,真没劲。
他将烟盒子甩手扔到地上,用牙撬了茶几上的酒,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任湿漉漉的衣服黏在沙发垫上,有水珠顺着发间滴下来,像是一片伤心的眼泪。
尧青回到桌前,将冷了的菜放进微波炉里,等候的空隙里,他回:“我借了姜姨的擀面杖,忘记还了,回头你记得还给她。”
刘景浩淡淡“嗯”了一声,应着清亮的灯色,低声道:“尧青,我们分手吧。”
微波炉“叮”一声响,男人戴着棉手套,将盘子抽了出来。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气泡酒,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口菜,一口饭,吃得格外镇定。
刘景浩抬眸看了他一眼,跄踉着蹭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去,“宝,我们分手吧。”
尧青往小酥肉上淋着胡椒粉,神色安然。
胡椒粉瓶快见底了,他才说,“好啊。”
男人的喉结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是哀气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这个冬天并不少见。
尧青听过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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