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只有前半句是真的。
家里的威士忌好得很,但球场里的刘景浩,的确待得不怎么舒服。
十五分钟前,刘景浩去捡球。
尧青在遮阳棚下抹防晒,旁边几位富二代侧目频频。
别说男人不会眼红,雄性群落里出现一个格外优质的,他们也会骚.动。
尧青无疑是引起骚.动的那个。
他看着并不有钱,全身上下不超过一千来块。
除了手上那只腕表还算低奢,其余装饰和眉眼一样清淡。
往往这样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财阀大鳄,要么,就是名花有主的金丝雀——
关键他还那么好看,跟电影明星一样,走哪儿都自带闪光灯。
公子哥们都看他不爽。
男人一犯起贱,嘴就容易脏。
做鸭的吧。
一晚上散台多少钱?
在上海哪些场子玩?
几号钟的班?五百够全套吗?
一句句污言秽语听得刘景浩脑袋疼,要不是有其他人在,他只想抡起球杆跟他们打上一架。
回程就有点郁闷。
靠近前望眼欲穿,靠近后又患得患失。
干嘛要穿POLO衫,干嘛要打扮得那么好看,送球进洞时腰不必挺得那么直,也不用对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尧青就爱什么事都做得柔软又妥帖,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有时真想把他藏起来。藏到无人处,像老邹说得那样,谁也不让看。
爱是炽烈占有,也是绝对自私。
不掺自私的爱不叫爱,刘景浩想,那叫慈善。
* * *
尧青对某人跌宕起伏的内心戏毫不知情。
他只想着快点到家,好吃上妈妈的饭。
每年尧青父亲祭日前后,都是尧母情绪最不稳定的一段时间。
尧青工作忙,不能时时尽孝。扫墓的东西头一周就备下了,他做好了迎接一场盛大哀悼的准备。
下机时荆川下了雨,某人提议开车送他回家。
半路尧青说想买点菜,某人又拐头去了大润发。
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是伴侣必做清单里的TOP3。
烟火处,蔬菜瓜果,熙攘人群,提前体验婚后生活。
尧青还穿着乘务长制服,推着小推车,在蔬菜区走走停停。
有路人为他那身衣服多看他两眼,只有刘景浩忙着看人。
“当季的甜玉米,炒火腿应该很好吃。”
尧青拿起两个颗粒饱满的,闻了闻,装进塑料袋里。
刘景浩走到一堆芹菜前,随手放进推车,某人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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