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眼眶微缩,过了半晌才轻声问道:“阿念,我是不是活不了多长?”
秦念西怔了怔,才一脸正色看向王三郎道:“三郎,关于你的病,你要信我,是真的好了,别人能活多长,你只有能活更长的,绝不会比别人短,因为你现在还有了我,我不会叫你有事的。”
王三郎立即意识到,这身子康健这件事情上,自己确实是过于敏感了,连忙笑着点头道:“也是,昨儿夜里都试过了,要不,咱们再试一回?就躺一个时辰,你顺便睡个回笼觉。”
秦念西被王三郎闹得有些头痛,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才刚食髓知味,大约都是这个样子吧,他凑上来亲上她,不过片刻就亲得她身子发软,随了他的心意……
隔日回门,秦念西和王三郎照原先安排好的,进了横海街那处宅子。
秦念西领了王三郎进了秦幼衡那处院子,冷冰冰行了礼,就独自退了出去,只留了王三郎独自和秦幼衡说话。
秦幼衡倒是招待了王三郎一壶茶,又颇有些玩味地笑道:“她倒是对你挺放心,她那些恶毒的心思,也不怕我都说与你听了。”
王三郎恭敬笑道:“岳父大人在上,阿念在三郎面前,从未说过岳父大人半个不字。”
秦幼衡冷笑道:“她不是没说我半个不字,只怕是从未提过我吧。”
王三郎正色道:“有句话,叫父慈子孝,岳父大人以为何解?”见得秦幼衡不说话,王三郎才又道:“阿念自幼没了阿娘,也算是命运多舛,幸得外家精心照拂长大,我王尘此生,能娶阿念为妻,必生死相依,此生不负。”
说完这句,王三郎站起身长揖到底:“今日既是来拜见岳父大人,可能也是来诀别的,从今往后,秦氏念西归于我王家,绝不容他人非议,更不容他人随意欺辱,小婿就此别过,望岳父大人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从横海街出来,王三郎跟着秦念西一起坐了大车,满是怜爱地把她拥进了怀里:“阿念,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何一意要去江南西路了,幸亏你去了,不然,哎……”
“我没事,都过去了,我其实和他,与陌生路人没什么两样,不提也罢,咱们去粮道街吧,舅母肯定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让车夫走快点。”
王三郎笑着摇头吩咐了车夫,又笑道:“是不是家里的饭食不合你的口味?我阿娘脾胃不好,不太能吃辣,大嫂嫂又是南边儿人,家里的饭菜都清淡得很。”
秦念西笑道:“瞧你说的,我若想吃,还不会自己下厨啊,有句话叫吃尽天下美味,不如自家粗茶淡饭香,你想想你在外头这些年,是不是最想念家里的饭菜?”
王三郎笑呵呵道:“我倒忘了,我们家这位娘子,还真是个吃尽了天南地北美味的,我哪儿有那福气,从小到大,都吃得清淡,反而是在君仙山那几年,师娘做的饭菜叫我想起来都觉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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