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这种事,只有萧徇说得出,做得出。
林峻带着萧衡去了楼上一处雅间,这里倒是清净,他左右看了一回,在一扇镂花门前停下,对萧衡一扬下巴,道:“喏,人就在里头了。”
来都来了,萧衡也不扭捏,拱了拱手道:“多谢费心,今天的帐记在我名下。”
林峻仔细的看着萧衡的眼睛,辩别他并非虚应世故,神色极其真诚,不像反讽,这才放心。
虽说自己是为了他好,但向来好心没好报,他可别把帐记自己头上。
他若满意还罢了,万一记了仇,回头和自己清算,自己可吃不消。
林峻一拱他肩膀,道:“得了吧,我差这几两银子?既是说好了请你就是我请你,你要过意不去,下次回请我好了。”
萧衡朝他笑了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笑意都没达眼角,当下也不矫情,推门进去。
林峻体贴的在外头替他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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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内外两间,外头只有一张圆桌,上头摆着茶壶酒具,都是当世珍品。
只点着两盏红色的十二连枝錾金铜灯,既朦胧又昏暗,引人迷醉放纵,又给人以安全感。
四扇美人屏风后头是一张雕花大床,床帐轻垂,隐约可见是个窈窕女子。
萧衡向来是不怕事的,他伸手按了按腰剑,几步上前,一把掀开床帐。
榻上的女子惊恐的看过来。
林峻说的没错,这女子身形窈窕,肤白貌美,五官明艳,蛾眉螓首,当真称得上绝色。
她一脸苍白,眼神中透着惊悸和害怕,却又隐带渴望和希望,既无刚进青楼的刚烈和绝决,又无久在青楼的认命和麻木,恰在两者之间。
果然是未加调理、原汁原味的姑娘。
萧衡怔了一瞬,抬手勾起女子的下巴,语气沉冷的问:“怎么是你?”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这就是萧徇的目的?不过他成功了,这可真是红果果的羞辱。自己的未婚妻,却被弄进青楼里当成了女表子。
苏绾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萧衡。
这一刻,她内心的感受十分复杂。
既羞耻又窘迫,却只能寄希望于他的仁慈。
她委屈的噙泪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这儿,萧三爷,能不能请你救我出去?”
如果说从前还是“与虎谋皮”,好歹这个“谋”字还能说明两人的境遇就算不是平等的但起码有谈的底气和资格,可这会儿一个“请”字,已经表明了苏绾的态度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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