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着急地往榆木旁边凑了凑,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好留出个合适的距离微微倾身解释:“是我嘴贱,那时候竟为了一时的痛快说了混话,木木,我真的知错了。”
榆木本来没觉得很难受,可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触到了什么,她竟好像又记起来了那时候痛到心里都发冷的刺冽感觉,难受到呼吸都足够痛。
是啊,他是痛快了,可她呢。
母亲去世,支撑她努力的心理建设轰然倒塌,依稀还有仅存的丝丝光亮像是冲破了阻碍,强势给那暗层撕破了一个裂隙,磕磕绊绊地要告诉她:“你还有希望啊,你还有他还有生活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清宵那番话竟是把她狠狠地压进了更阴暗的深渊,也像是一种嘲话在不遗余力地笑话她:“看吧,你本该就是这样的,毫无希望的前景就不要再去抱有幻想了。”
她后悔,她也恨,可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是被一句“我错了”给带了过去,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住了那不堪的事实。
榆木没责怪周清宵,也不怨,只是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人,语气漠然。
“周清宵,两年前你有过一刻是真心吗?”
周清宵眉毛直接压了下来,脸色算不上好看,眼神直逼着榆木:“这你看不出来吗?”
榆木也不惧怕他的眼神,反倒是微微弯了弯唇角,自嘲道:“我怎么能看得清。”
她若是能看清,当初也就不会栽的头破血流了。
“每一刻。”
低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清晰,榆木愣了愣神。
周清宵眼神满是认真,继续道:“你不是问两年前我有过一刻是真心的吗?是,那晚上说的混话确实罪不可恕,可一棒子打死的怀疑我不接受。说我伪装也好,你不相信也一样,我能毫不犹豫证明的也就是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话说的不假,的确,若是没了那时酒醉说出来的混账话正巧被榆木听了个去,说不定这时候他或许又能多了一个身份,又或者两个都有可能。
周清宵的脸色认真,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或是怎么样,榆木竟有些辨别不出来了。
“你……”
没等她张口说完,周清宵像是自顾自地轻笑一声,随即说起了话。
“木木,倘若两年前我没回国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能好好的了?”
榆木心想,或许是,毕竟她都规划好了不是吗。但也许又不会,因为两人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以后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意外和磨难。
“会吧,会的。毕竟我们彼此爱着。”
周清宵说完这话才蓦地想起来,他好像从没对榆木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明明很轻易就能说出来的啊,他竟是错过了那么多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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