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父的语气有些敛意,能听出来已经是极力掩盖着不自然了。
榆木没想到榆父竟还惦念着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心里像是暖流淌过一般骤然间一热,她轻声开口应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她很少能再有过这种感觉,在缺失这种温暖感和归属感的时候,她总是无比地渴望。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才让当初的自己在破了心理防线后,毫不保留地沉溺在了周清宵造出来的美好世界里。
那会儿,周清宵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暖意,向来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充斥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时候的榆木因为心里无法对过去的一切释怀,夜里睡觉的时候总是容易被回忆惊醒,醒来后麻木地坐起来,却也不敢再闭眼。
可自打周清宵住进了她那个独居的公寓里,在渐渐发觉她这个坏毛病后,也不过多地过问,只是总会在每次睡觉之前硬生生非要把榆木拉倒自己身边,让她枕着他个胳膊睡觉。
榆木不习惯,也不喜欢,总觉得周清宵的胳膊太硬了,枕着不舒服,便挣扎着拒绝。
每次这个时候,周清宵便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着她道:“你真是不懂情趣,人家男女朋友都这么睡觉的。”
之后便强势地凑到她身边挤着,强硬地把胳膊垫在榆木的头下面,非要让她枕着。
榆木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败在下风的那个人,也只好遂了他的意。只不过几乎每天晚上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偿所愿地求来自己一个人睡的结果,她也总是乐此不疲地要上演一出这样熟悉的场景。
自从那时之后,榆木很少再被梦里的阴影惊醒,就算是偶尔夜晚醒来,旁边的人总是像时刻守着她一样,第一时间紧紧地揽着她,嘴上轻喃:“木木没事,继续睡吧。”
后来,是什么时候知道周清宵其实也不觉得这种睡姿舒服的呢。大概是某天早上起来,榆木不小心看见了他一个人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使劲地揉着那被自己枕了一整夜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耐。
榆木一时间便觉得自己能解释得通周清宵为何觉得不舒服却还要固执地让她枕着胳膊睡觉,男女朋友情趣不过是随口扯来的一个借口,为了她着想那才是真实的想法吧。
榆木心知肚明却还偏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直接进了浴室,逗他的心思没来由地横生,对着周清宵问了句:“在做什么?”
周清宵见她进来眼神一时有些慌了,飘忽不定,连忙举着自己那个被枕了一夜的胳膊摆出一副锻炼的动作,嘴上强撑镇定:“我锻炼呢不是,你男朋友我可是很注意身材管理的。”
榆木心里微微发笑,脸上却还保持着镇定,挑了挑眉眼神瞥向镜子,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锻炼还对着镜子做呢!”
周清宵呜呜咽咽地应了一声,随即走了过来搂着她,调侃地笑道:“我就自恋这一个小缺点还被你给发现了,我都光了。”
再之后榆木没再问下去了,也没为难周清宵非要憋出来答案。那时候说不上来的感觉堵在心上,她觉得陌生,却又觉得幸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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