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敢提出,就有人跟着附和,蒋理被闹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说:“他说考上就考上了,有本事把通知书拿出来看看。”
“陆彻,你回家把通知书拿来证明你真的考上。”有人提议。
陆彻:“没必要,春节后就要开学,我真考上还是没考上,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也不管身后一群人嚷嚷,就带着姜瑶他们离开。
等走远了,他才对姜瑶说:“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间空教室吃饭。”
姜瑶虽然很想知道他跟蒋理之间的打赌是什么,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他不想在孩子面前提及这些。
等晚上他下班回来,她才知道这个打赌的来龙去脉,有些好笑地问:“那你打算让蒋理喊你爷爷,还是翻筋斗去食堂?”
“两样都不选。”陆彻说:“我跟他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我,我也不想实验室闹出大动静,让岳老为难。反正这事已经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他以后别这么嚣张就好。”
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就是在自己足够强大之前,唯二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跟忍。
打赌这事,陆彻本想不了了之,可组员们揪着不放,等年后他入学首都大学的时候,大伙又旧事重提。
蒋理迫于群众压力不能不兑现诺言,让他喊陆彻爷爷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从实验室门口翻筋斗去食堂。
组员们也贼损的,就挑了午饭那个点,让全校师生围观。
这件事过后,蒋理对陆彻的恨更深了,陆彻当然知道,可也只把他当作透明应对,因为他太忙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读书上课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几乎每个大学生心目中都坚守一个理想,就是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奉献自己。
像姜瑶“回炉重造”还好,虽然这年代的法律跟后世的不一样,可总归差别不大,她一个金牌律师,面对各种专业课都能轻松应对,系里的教授一提起她都笑脸盈盈,说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至于陆彻,虽然在高考中能脱颖而出,可他觉得自己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很多,每天不是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里。
因为他忙,照顾家里的任务,更多地落在姜瑶身上。她没觉得委屈,只是当初她跟他美好的设想,一边上学一边做买卖挣钱这事要落空,因为实在忙不过来。
所以,现在家里的开支就靠着陆彻在实验室的工资跟积蓄维持,虽然不至于艰难,但并不宽裕。
好不容易熬到学期结束迎来暑假,姜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做买卖挣钱。
可卖什么呢?省城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区,要是能回那边拿货是最好的,可陆彻放暑假也要忙着去实验室,根本没时间去拿货。至于她自己,还是算了吧,来回折腾个差不多十天,她细胳膊细腿的,能扛回来多少货?更别说陆彻不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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