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他看着棋盘,有些走神,“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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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四位公主一起选驸马的日子了,举国上下做官之士都可以参加,场面不可谓不浩大。
只是四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吉利,赶巧儿姜锡娇适龄,便被太上皇钦赐去充人数了。
姜锡娇并不在意的,全国也并无人认得她,且从前名声并不很好,她并不认为这些官员会无缘无故地来选择她,便应下了。
作画之人隔着面屏风,依稀可以瞧出穿着一身白衣。
画师瞧着并不是很情愿的,边上面生的小太监一脸哀求地瞧着他。
想来是太上皇故意拿捏了他不愿刁难人的性子,将他哄来的。
姜锡娇便先开了口:“先生若是忙,可以先去,我不急的。”
左右是个充数的,她对自己的画像并不是很在意。
屏风那头静默了一瞬,他说:“不忙的。”
小太监舒了口气,连忙将屏风撤了下去。
姜锡娇见了来人,反应了一会儿,腼腆地笑笑:“好巧,李尚书。”
李迟殷的手指在桌案上一下又一下地轻点,也挑起笑。
原本不高兴的脸上阴霾已一扫而空,他自觉地提起毛笔。
姜锡娇平日里是极素净的典型,今日却是极妍丽的,着一身圆领烟笼海棠襦裙,墨发中的海棠步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可那衣裳并不是她自己的,略有些肥大,妖艳与纯净浑然天成,无辜的杏眸正瞧着他。
姜锡娇莹润的唇轻启:“李尚书,你脸好红。”
“嗯,有些热。”李迟殷抿了口茶水。
“阿公说是画半身像,我需要做什么动作吗?”姜锡娇坐在软榻上,有些忸怩。
阿公便是指太上皇。
她好奇地打量着李迟殷,总觉得他怪怪的。
“不用,你坐着就好。”李迟殷始终低垂着眼眸,执笔细细地画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拘谨似的。
长长的睫羽洒下点阴影,他调整了许久,才将异样的情绪压下去。
姜锡娇坐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一直没有抬眼看过,更困惑了:“李尚书,你不用看我也能画吗?“李迟殷的神情变得更加淡漠了起来:“嗯。”
“那我去帮助你打开窗户。”姜锡娇有些狐疑,总觉得他态度实在是敷衍。
褪去了宽大的太医院制服,姜锡娇的身段窈窕尽显,裙摆随着走动摇晃出波痕。
她将李迟殷身后的窗户打开了,悄悄看了眼画布,唇齿间露出点满意的笑:“还真的很像。”
姜锡娇只见过李迟殷写字,往往笔走龙蛇,狂放得让人眼花缭乱。
而他画画时却很仔细,一笔一笔地勾勒,画得让她感觉是在照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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