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醉翁之意不在酒,连鸡蛋的银两也没有支付。
不过没有关系,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卖鸡蛋。
“这次不知道有小友在这里,带得不多。”李迟殷松了松手腕,“下次……”
话因未落,“啪”的一声。
鸡蛋碎裂的声音将他所有耐心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小六接过那篮鸡蛋以后,当即便拿了一个。
而后,重重地将鸡蛋丢在了李迟殷的脸上。
鸡蛋碎裂以后,很快地掉落下来,只是粘稠的蛋液粘在他眉宇之间,让人看不清神色。
李迟殷漆黑的眸子里鲜少地出现了意味不明的情绪,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孩童。
干净稚嫩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肉,干瘦的手掌依旧执拗地掩着鼻子,另一只手握着鸡蛋,毫无感情地将鸡蛋往他身上丢着。
蛋壳破碎的声音不停地响起,白净的衣服上狼狈地染上了蛋液。
宾客渐渐多了起来。
“迟殷……”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众人簇拥着庄儒士缓缓走到了面前。
玉兰花是纯白色的,团团簇簇地开,将光亮反射到不过十九岁的少年身上。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干净的衣裳全是脏污的蛋液,永远闪着光戏谑地瞧着人世间的眸子里只剩漆黑一片,余下的便是迷茫。
他笑了笑,声音多了一丝沙哑:“师父。”
庄儒士已经很苍老了,手上的皮肉像是包裹不住青筋了,表情却很严厉,像是回到从前,在课堂上教导李迟殷诗书兵法。
“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他孤注一掷将昔日荣耀败了个精光,到头来所庇护的西肆国人却背刺了一刀。
“你所坚持当真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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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锡娇能见到苏城,感觉很惊奇。
明明昨日还提不起手来,今日竟像是好了,只是浑身都带着点诡异的僵硬,连脸上的皮肉都像是紧绷着。
姜锡娇纳罕道:“你身上怎么一股毒药味?”
“什么毒药啊,亏你还是大夫,连……”苏城正哈哈大笑嘲讽两句,又想到前几日在赌坊的悲惨经历,整个人便缩得像个鹌鹑一般,“我这是喝了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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