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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并不是多少离奇的事情,而是同样风雨大作的一天,闪电将天捅出紫色的窟窿,披头散发的三姐夫执剑长劈过来。

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鲜活的脸很快地枯萎了,只剩血液载着哭声流淌。

手腕上突然沾了雨水,冰冷彻骨,姜锡娇惶恐地醒来,慌乱地点了蜡烛,检查手上的是血还是水。

死亡的感觉那样真实,她有些发抖了,开门与暴雨撞了个满怀。

李迟殷的房门紧闭着,姜锡娇不敢敲门惊扰他,喉咙也似堵住了,竟是含了点哭腔:“迟殷哥……你有没有醒?”

自然是睡下了。

姜锡娇低头瞧了瞧,才发现出来得太急,连鞋子也没有穿。此时倒像是羊入虎口,呼啸的夜也充斥着恐惧。

“姜锡娇。”

李迟殷唤她。

姜锡娇无措地转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见他松垮地披着外衣,倚在门框上,显然是刚被吵醒的模样,因着困倦现出点点疏离来。

李迟殷给她倒了热水,热气氤氲着她的眉眼,迟钝地眨着的杏眸很是招摇。

一杯热水下肚了,姜锡娇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还活着。

“我、我有点害怕。”她说话很是艰难,磕磕巴巴的。

“没有关系,姜锡娇。”李迟殷用帕子将她手上的雨水擦干净,“我陪你坐一会儿就好了。”

姜锡娇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

自公堂一别后,苏家却也是不得安宁的。

苏城日日出去玩乐惯了,如今被打得只能在家养伤,每日就听着先生絮絮叨叨地说话,烦躁不已,气得将杯子砸了出去,陶瓷碎片在地上炸开了。

因着对先生不尊敬,苏老爷也发了火,拿着棍棒非要给自己打出一个孝子来。

乌云密布。

“打不得!打不得!”苏夫人护着自己的心肝,以帕子掩唇又轻咳了两声。

苏老爷瞪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苏城,啐了一口:“无可救药的崽种!”

苏夫人脑海中蓦地又浮现出姜锡娇的脸来,摇头道:“我们城儿并不是谁的话也不听的,左右是想他成才,打坏了怎么成?那时我仍在病中,城儿要给我喂药,倒是被姜大夫镇住了。”

“姜大夫?”苏老爷眯起眼睛,倒也还想苏城从如今这纨绔的模样变好。

苏夫人身边的嬷嬷见他手上的棍棒有些松动,也进言道:“千真万确啊老爷,您也瞧见过姜大夫的厉害,小小的年纪将那群老大夫都赶出去了……”

苏姜两家交好,如此一提,便又牵扯上在姜锡娇被查出痴傻之前,苏城与她是有过婚约了。

前几日苏城还当街想抢人,屋内的气氛竟是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苏老爷也放下了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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