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面子话,以后多的是。”刘氏拉着女儿的手,细细地开解她。
“既是装面子就装得像一点么,那个张玉舒,旁的不提,偏偏提起钱芊芊,惹得人们都说起了那个村姑,这下好了,谁都知道咱们严家长媳是个村姑了。”
其实,县令家的小女儿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她家哥哥都是在钱家私塾开的蒙,张玉舒自然是认识钱芊芊的,原本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见一次手帕交,没想到就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女儿说起这个,刘氏心里也不舒服了,这次她提起钱来,钱家表现倒是不如以往。眼看着他们就要回京了,可是钱还没到手,人也遭了罪,刘氏就烦心得很。
严宝荷看着母亲眼神飘了,不满地拽了她一下,“娘,你就不能叫大哥休了那个村姑么。就她那个小家子气的样子,走路都不敢抬头,哪儿配得上大哥啊。”
刘氏被女儿拽得一歪,“你别乱说。”
“我才没乱说呢,咱们离京三年了,也不知道灵儿姐姐嫁了没,我心里的大嫂就是灵儿姐姐,才不是她钱村姑呢。”钱芊芊抚着袖口,话说得决绝。
刘氏摸着衣裳上的绣花,敷衍地点了点头。
严宝荷说到这儿,瞟了眼外面,又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说:“娘啊,你说要是进了京城,咱们再,再遇上了小侯爷,到时候钱村姑乱说嘴,该怎么办啊。”
她这几日,一直在担心进京以后,正牌恩人钱芊芊抢了她的风头。
“娘,咱们就把她留在宝坪县吧,叫她离京城远远的。”
严宝荷拽着刘氏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商量地说。
这时刘氏眼中才重聚了光,“傻丫头,你不想叫一个人多说话,就该把她攥在手里边,才行。这样她说什么不说什么,都得听你的。”
刘氏看着女儿迷惑的眼睛,心里也是后悔。这几年家中大变,对于女儿的教导也耽误了,养得她既娇气又没甚心计,只得拉过女儿的手细细地教她。
“当初咱们是看中了钱家在宝坪县的声威,才娶了钱芊芊。你要真是现在休了她,保不齐咱家就要落得一个抛弃糟糠的名声。”
刘氏说到这,严宝荷就要插嘴,结果被刘氏按住了手。
“钱家在宝坪县上有些声望,自然有人为她说话。可是等到了京城,谁还认识她。更别说她那个闷沉的性子,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更没人知道了。”
听刘氏这么说,严宝荷的眼睛就亮了。
“好,咱们带她去京城!到时候,她孤身一人,我谅她也不敢胡说什么。”
严宝荷扑到娘亲的怀里,眼睛亮亮的,仿佛真的把钱芊芊攥在了手里,任由她拿捏了,竟然高兴地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刘氏见女儿明白了,也是一眼的笑意。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心中盘算着,宝荷的话也不错。
这个长媳到底是不合适,等到了京城,尘埃落定了,还是要趁早和老爷商量着,究竟什么时候就叫钱芊芊“病逝”,好为固卿的新夫人让道。刘氏在心里已经盘算开了京城里的闺女们,到底哪一个适合做严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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