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了,胤祚深吸一口气,最后一箭离弦。
“咚。”稳中。
太子的脸色忽变,笑着上前拍了拍胤祚的肩膀,“大开眼界,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勇士,想当年如你这般年纪随皇阿玛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箭,射中一鹿四兔。”
话中意指死靶不比活物,射中不能算赢。
“领教太子本事。”胤祚丢下弓箭捂着被康熙踹过,又被太子故意下重手拍过的伤处,好整以暇围观太子射箭。
胤禔嘴欠来了一句:“六弟自是不能与太子相提并论,肩膀伤着还能三箭齐发皆中红心,这要是带去行猎,想必收获一样可观。”
谁没有小时候勇武的一面,胤禔弓马骑射在众兄弟中最佳,曾猎过狼,鹿和兔子小菜一碟,太子拿出这种事自找台阶下脸皮够厚的。
康熙后悔下令让太子移步尚书房读书,这两个互看不顺眼的小子,闹起来还不得把天给掀了!
后悔晚三春,金口玉言朝令夕改更会加重两人之间的矛盾,康熙头痛不已。
太子也是非端着架子,手足亲兄弟和睦相处多好,康熙将太子不体恤兄弟的锅,怪罪到负责教导太子的师傅身上,不令免了张英和熊赐履的讲官一职。
太子气定神闲完成要求,平局比输了更让他难堪,他比老六年长六岁,输不起赢得更不痛快。
康熙斜了胤祚一眼:“散了吧。”
胤祚和其他兄弟恭送康熙,各自道别回阿哥所。
康熙下旨训斥了张英、熊赐履,又命汤斌、耿介、徐元梦为太子讲师,毓庆宫彻底清理了一遍。
梁九功拎着食盒,奉命叫了太医前往阿哥所。
胤祚叫了水沐浴,换了身衣服叮嘱德贵和平安:“小心太子的人抓你二人把柄,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们。”
太子小肚鸡肠有史可证,最是不把奴才当回事,随意打骂处死,毓庆宫的风声都传到他耳朵里了,可见太子所做所为有多猖狂。
胤祚当众打了太子的脸,这口气能咽下去活见鬼,很有可能拿他身边的奴才出气,他不是见死不求的人,也要身边的人足够精明,拖后腿的猪队友处理了也就处理了,省得脏了他的手。
“奴才明白。”德贵、平安相视一眼,宫里最危险的地方是太子的毓庆宫,万万料不到六阿哥也是个能人,往后得谨小慎微做事。
梁九功送晚膳过来,太医仔细看过六阿哥肩膀上的伤,开了药油回去复命。
“太医说未伤到筋骨,只是……”梁九功偷瞄了一眼皇上,“青上加青紫红一片。”
康熙一下子记起太子拍在胤祚肩膀上的手,“该!”心里对太子暗中使坏的手段极为不喜。
“晚上可别哭鼻子跑到朕这里来求庇护。”康熙今晚不翻牌子,就等着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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